那小蹄子多大了?”
“哈?”邢夫人先是一怔,待转过味儿来,顿时笑着道:“说来也有十八了。老爷不说我还没想,再有二年,鸳鸯怎么也要放出去了。怪可惜了的,这般品貌配了小子,岂不可惜?”
“是啊,怪可惜的。”贾赦瞧着邢夫人禁不住抚须笑将起来。
邢夫人也掩口而笑。随即心下又觉不妥!是了,小贼可是说过,如今王夫人势大,须得合起伙来对付王夫人才行。此番朝鸳鸯下手,这不是拆老太太的台吗?
邢夫人本就没急智,一时间竟想不到说辞劝说贾赦打消念头,当下只好面上噙了笑,心下直打鼓。待别过贾赦,邢夫人便思量着,须得赶快寻了陈斯远计较一番才好!
一径到得这日下晌,邢夫人打着商议凤姐儿生儿事宜的名头,这才离了东跨院。她先是假模假式地寻了凤姐儿说了会子话儿,这才往大观园而来。
此时业已暮秋,大观园里四下凋零。不一刻邢夫人到得清堂茅舍前,便有红玉等迎了出来。
邢夫人笑着问道:“远哥儿呢?”
红玉回道:“方才读书闷了,大爷说往园子里游逛游逛。说来也好一会子了,大太太快进来坐,过会子大爷就回了。”
邢夫人笑着应下,正待抬脚往内中行去,忽而听得身后传来玉磬敲击之声。邢夫人停步回首观量,问道:“玉皇庙里有人?”
五儿瞧了一眼才道:“大太太不知,大奶奶时常往玉皇庙诵读道经。”
邢夫人应了一声儿,心下古怪,只害怕来日与小贼幽会被李纨撞见了去,倒是不曾多想。
于是进得内中,施施然落座,又有五儿奉上香茗。邢夫人便寻了红玉说话儿,五儿与芸香两个自去外头找寻陈斯远。
邢夫人问过陈斯远衣食起居,待说起过两日凤姐儿生日,便道:“你方才说珠哥儿媳妇,我倒是听凤丫头说,来日她那生儿须得珠哥儿媳妇张罗呢。”
红玉赔笑道:“太太分身乏术,也不好给小辈张罗生日,珍大奶奶又在月子里,数来数去,可不就要珠大奶奶?”
邢夫人笑着点头,正待说起旁的,忽而听得玉磬胡乱敲击了两声儿,便禁不住笑道:“珠哥儿媳妇这是诵的哪门子道经,哪儿有这般胡乱敲的?”
红玉便道:“许是一时没拿稳玉锤?”
邢夫人又点了点头,这才道:“哥儿怎么还没回?”
玉皇庙丹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