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太太也不迟。”
眼见探春有些犹疑,陈斯远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如今二嫂子撂挑子,大嫂子也不大想管家,太太除了寻三妹妹,还能寻什么人管家呢?”
探春略略思忖,待缓过神来顿时笑了,颔首连连道:“远大哥说的在理。”
是了,她与太太早就生了间隙,她如今行事仗的可不是太太的势,既如此,又何必事事请太太拿主意?
拿定心思,探春就道:“如此,我便先不去管那些靡费,只揪着规矩严查就是了。”
计议停当,探春又坐了一会子方才告辞。来时满腹心思、郁郁寡欢,走时满面欢喜只觉天清气朗。出得清堂茅舍,探春走出去几步,兀自回首朝着陈斯远摆了摆手,这才深吸一口气快步往秋爽斋行去。
一旁随行的翠墨、侍书对视一眼,纷纷掩口而笑。
探春笑着问:“你们两个又嘀咕什么呢?”
翠墨就道:“方才姑娘还愁眉不展的,真真儿叫人担心,谁知远大爷三言两语一说,姑娘竟又高兴了起来。”
探春道:“那如何能一样?远大哥人品、才干都是一等一的,我看不分明的,他定能瞧个分明。”
侍书眼见探春眼中满是仰慕,心下不禁惋惜。可惜这位远大爷早早定了亲事,如若不然,岂不是与自家姑娘是天生的一对儿?
思量间迎面便有角门的婆子急急而来,避让过了探春一行,又匆匆赶往清堂茅舍。
探春回头瞧了一眼,侍书紧忙道:“是私巷角门处的婆子,不是东跨院的,想来是外头有事儿寻远大爷。”
探春应了一声儿,也就不再理会。
却说陈斯远方才回了房,便有婆子来寻,说是那单聘仁请见。
陈斯远暗忖,莫不是单家姑娘的事儿有了音信?
当即起身便走,一径到得私巷处角门左近,遥遥便见那单聘仁果然候在门前。
陈斯远见其愁眉不展,顿时心下咯噔一声儿。二人彼此厮见过,单聘仁便苦笑着道:“远大爷可害苦了我啊。”
陈斯远故作纳罕道:“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远大爷果然不知?”单聘仁愁眉苦脸道:“我这两日往族兄家中走动了两回,头一回还好,我那族兄听闻我有意撮合二姐儿与梅家子,自是不胜欢喜;谁知转天就变了脸色,劈头盖脸将我臭骂一通,只说那梅冲姻缘早定,让我别白费心思了。”
“原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