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看,也只有如此了。”
凤姐儿先前上眼药的话儿,听听就是了,陈斯远自会为宝钗母女两个谋划。
薛姨妈闻言顿时心如刀绞,不禁哭得更厉害了。那各处铺面、营生,房产、财货或许没几个银钱,真正值钱的乃是背后的门路,与店中的掌柜、伙计。薛姨妈要割肉,自是只按照铺面算钱,贾家得了去乃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陈斯远任其哭了半晌,这才道:“处置过这几件事,最后便是选一人承嗣。”
薛姨妈立时道:“家业是我家的,我才不要选个不相干的来!”说着忽而一顿,旋即一把抓住陈斯远胳膊,希冀道:“不若,不若咱们要一个,回头儿生下来遮掩一番,便说是从远支抱养的如何?”
陈斯远瞠目结舌,说道:“远水解不了近渴,怀胎十月、一朝分娩,你家如今哪里还等得了十个月?”
薛姨妈哭道:“早知如此,先前莫不如不喝那避子汤了。”
陈斯远心道,谁知薛蟠此一番竟早早的就死了?叹息一声儿,说道:“实在不行,干脆让薛蝌兼祧两房就是了。”
“他?凭什么?”薛姨妈恼道:“若不是他见天来催逼,我又何至于躲去荣国府?若我还在家中,蟠儿再如何也不会呜呜呜——”
陈斯远道:“罢了,此事也不急在一时。你迟一些再给金陵去信儿,这一来一回总要两月光景,赶在此前敲定此事便好。”
薛姨妈垂泪应下。
此时外间叩门,便有同喜道:“太太,曹家太太与大哥儿来了。”
这是曹氏的娘家人,薛姨妈不好怠慢,抹泪起身,别过陈斯远便往前头去迎。
陈斯远随着薛姨妈一道儿出来,正巧有仆役来寻,却是外头请来了皮匠,要为薛蟠缝制尸身。
薛蟠身首异处,自然不好一直这般模样,便要寻皮匠将脑袋缝回脖子上。还有那等找不回脑袋的,或是寻木匠雕个脑袋,或是干脆用大萝卜雕一个充数。
陈斯远到得前头与薛蝌一道儿问过了两个皮匠,定下一人缝制,转头儿又有仆役请了几个专门打幡摔盆的闲汉来,留待出殡时充任孝子贤孙。
一应停当,陈斯远才得空回转后头。内中宝钗母女兀自垂泪,那曹家太太长吁短叹,却并未太过哀伤。盖因曹氏乃是天生石女,此时无药可医。本就是要守活寡,与如今这般守寡没什么分别。
至这日傍晚,曹家人回转。因薛家老宅屋舍不多,前后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