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
陈斯远迎出来见过礼,说道:“早间得了姨妈的话儿,我方才甫一回来便往东跨院去了。”
邢夫人道:“也是赶巧,珍哥儿媳妇扯着我多说了会子话儿,这才耽搁了。”
二人入内,邢夫人略略问过几句薛家情形,唏嘘一番,这才将丫鬟、婆子打发了下去。
邢夫人几番欲言又止,陈斯远按捺不住,问道:“到底什么事儿?怎么吞吞吐吐的?”
邢夫人一怔,顿时嗔怪道:“没个正经!”
陈斯远愕然,心道这听自个儿开车惯了,如今听自个儿说正经话都不正经了?
邢夫人略略蹙眉,不待其发话便道:“这且不说,倒是有个稀奇事儿我今儿个瞧了尤氏的孩儿,这才刚满月,那孩儿头发竟一寸长了,你说稀奇不稀奇?”
丑儿虽是早产,可尤二姐、尤三姐却伺候得极好,送去宁国府前已然瞧不出乃是个早产儿,这会子又大了一个月,自然愈发健壮。
他心知肚明,嘴上却含糊道:“许是喂养得好?”
“瞎!再是喂养得好,也没这等好法儿!”邢夫人压低声音道:“我看啊,那孩儿还不知是打哪儿抱养的呢。”
陈斯远听得心惊胆战,赶忙说道:“这话可不好到处乱说。”
邢夫人撇嘴道:“我也就跟你说说,哪里会跟旁人说?”顿了顿,又道:“听说后院儿珩哥儿两月前新得了个女儿,谁知还没足月就夭了说不得就是从贾珩那儿抱来的。”
陈斯远顿时暗自舒了口气,心道就邢夫人这个脑回路,自个儿是白担心了。
他便说道:“此事乃宁国府家事,珍大嫂子都没说什么,你又何必跟着乱操心?”
邢夫人瘪嘴道:“我看尤氏待那孩儿也不大亲近,倒是紧着跟她家二姐儿说话儿啧,珍哥儿也是没了法子,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闹出这等事儿来。”
见陈斯远没接茬,邢夫人自顾自地呷了一口茶,这才扭头与陈斯远说道:“是了,我一早儿打发苗儿来寻你,是因着他又生出心思来了。”
“什么心思?”
邢夫人张张口,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心下觉着自个儿还是与二姑娘迎春更亲近些,且迎春那性子面团也似的,来日即便察觉出端倪,只怕也会咽进肚子里不敢声张。如此一来,她自然能时常去寻陈斯远。
这般想着,她便将此一节揭过,只道:“他如今四下凑银子,打算从薛家身上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