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有几个壮硕仆役将那车夫押送过来,车夫吐出口中帕子叫屈道:“二奶奶饶命啊,小的从未做过谋害姑娘之事啊!”
此时王夫人、邢夫人与薛姨妈也凑了过来,王夫人就道:“凤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姐儿冷笑道:“太太方才不是打发玉钏儿问过了吗?这刁奴不知为何起了歹心,竟用长针刺入马股,这才导致骡马惊了。”
那边厢,仪门角门处早有丰儿等候,遥遥招呼几声儿,平儿紧忙凑了过来。待听丰儿三言两语说过,顿时脸色骤变。
回身到得凤姐儿身前,待凤姐儿交代过,便拢手附耳低语了几句。那原本气恼的凤姐儿顿时愣神,继而狐疑着瞧了平儿一眼。
平儿赶忙道:“奶奶,丰儿就在角门,奶奶一问便知。”
凤姐儿凤眸含怒,拂袖道:“好啊,你二爷是长进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纳了个什么货色!”
那边厢的贾母才下车,眼看凤姐儿着恼,心下情知不好,紧忙打发了鸳鸯、琥珀去拦。
王夫人见凤姐儿撒泼要往里闯,心下顿时得意不已,便吩咐道:“将那车夫拿到向南大厅去,我要亲自审问。”
周遭丫鬟、婆子与仆役一道儿应下,呼喝着朝向南大厅而去。此时王夫人才与薛姨妈凑到凤姐儿左近,王夫人故作纳罕道:“凤丫头这又是闹哪样儿?”
便有檀心说道:“太太不知,二奶奶得了信儿,说是琏二爷趁着大家伙去能仁寺烧香,竟抬了一房姨娘过门,这会子便恼了!”
薛姨妈猛地冷眼看向王夫人,心下冰凉一片,只觉这好姐姐果然狠辣,此番是拿在了凤姐儿的七寸啊;后追上来的邢夫人还不明所以,闻言讶然道:“什么?还有这种事儿?”
邢夫人没什么城府,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儿,只怕早就掩口而笑了。她素来与凤姐儿不和,最爱看凤姐儿吃瘪。
贾母由丫鬟扶着已然到了近前,拄着拐杖道:“凤哥儿你也莫恼了,仔细闹没了夫妻情分!”
凤姐儿顿时哭道:“老太太这话我不爱听,上回秋桐之事,过后秋桐便到了二爷房里。二爷想要纳妾,我几时拦阻过?如今这算什么,趁着我不在偷偷摸摸往家里抬了姨娘,传出去让外头人怎么说我?”
贾母立时道:“这事儿琏儿做的不对,可再如何也木已成舟了,你总不好今儿个就闹。我做主,明儿个好生责罚了琏儿,定要给你出一口恶气!”
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