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量,依稀觉着床榻之上似乎不是乔大家的。
正琢磨呢,忽而觉得心下燥热不已。这贾琏本就是个放浪的性子,哪里会委屈了自个儿?当下便暗忖,不拘是哪家的媳妇子,这现成的便宜岂能不占?随即解腰带、褪衣裳,嘿然一笑便朝着那床榻上扑去。
床榻上纱幕晃动,熏笼上烟气袅袅。二人胡天胡地之际,却不知外头的房门早被人死死抵上了。
蘅芜苑。
披风、观音兜,莺儿奔行入内,来不及卸下外套,直奔卧房之内。刻下宝姐姐业已躺下,身上只一身中衣。
听得脚步声,宝钗紧忙爬起来。那莺儿扑到近前,脸色煞白道:“姑娘,出了差错,今儿个来的不是吴兴登,而是琏二爷!”
“琏二哥?”宝钗顿时愕然不已,问道:“这事儿是怎么弄的?”
莺儿一个劲儿摇头,道:“我守着那厢房外,没等到吴兴登,反倒是琏二爷偷偷摸摸进了门,如今正与那胡嬷嬷厮混呢!”
宝姐姐蹙眉思量,莺儿便道:“不若,不若这回就算了?”
宝姐姐回过神来,道:“不,此番已然打草惊蛇,若是放过了胡嬷嬷,下一回哪里还有可乘之机?你依计施为便是!”
莺儿飞快点头,起身又往外跑去。
出了这档子事儿,宝姐姐哪里还睡得下?只可恨她身边儿就只莺儿一个得用,不然还能打发人往清堂茅舍走一趟。
深吸一口气,宝钗仔细思量起来。此番算计,本打算来个一石二鸟。既除了胡嬷嬷,再拉吴兴登下水。谁知天不遂人愿,来的竟然是贾琏。
罢了,左右陈斯远一心只想除了胡嬷嬷,至于吴兴登往后有的是机会算计。
宝钗双臂交迭捂着自个儿肩头,感觉身上寒凉,便寻了衣裳披了。
略略等了一会子,忽而听得外间喧嚷声一片,旋即便有莺儿扑进来,说道:“姑娘,走水啦!”
宝钗没言语,只一个劲儿的盯着莺儿瞧。莺儿压低声音道:“我翻墙回来的,保准没人瞧见。”
宝钗这才暗自舒了口气,吩咐道:“将你方才那一身披风、观音兜都烧了去!”
“是。”
莺儿应了一声儿,扭身去烧衣裳。宝钗披着衣裳蹙眉思量,暗忖这算计果然是越简单越好,繁复了,反倒会生出许多变数来。
窗外西边厢映得通红一片,遥遥听得喧嚷嘈杂声连成片。待莺儿处置过衣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