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只是临到门口又忽而驻足,扭身意味深长地瞥了迎春一眼,这才快步追了出去。
迎春心下原本有些酸涩,便是陈斯远这一眼,顿时被瞧了个心下乱颤,一时间慌乱不已,又唯恐姊妹们瞧出行迹来,便赶忙扮作鹌鹑,闷头整理起骨牌来。
待过得须臾,迎春方才抬起螓首,便见对面儿的邢岫烟正朝着自个儿笑吟吟瞧过来。
迎春心下大羞,一时闹不清楚陈斯远缘何如此。
却说陈斯远离了稻香村,不过十来步便追上了黛玉一行。
紫鹃、雪雁两个自然灵醒,赶忙提了灯笼走在前头。
浅金桃红二色撒花褙子,内衬朱砂方口立领偏襟袄子,外裹杏红镶边石榴红花卉纹样对襟出风毛斗篷,覆了观音兜,下着桃红马面裙。
转过年来,黛玉身量愈发抽条,虽有些单弱,可论身量却追上了二姐姐迎春。
陈斯远追上来招呼一声儿,黛玉赧然应下,又默不作声缓步前行。
陈斯远负手而行,说道:“年前与丁郎中见过一回,丁郎中看过妹妹脉案,打算泡制药酒来给妹妹调养身子。”
黛玉低声道:“我如今大好了,今冬只咳嗽了两声儿,没两日就好了,实在没必要再摆弄什么药酒。”
陈斯远笑道:“莫不是妹妹久病成良医,自个儿以为的比丁郎中还要有道理?”
黛玉一噎,抬眼瞧了瞧陈斯远,道:“那就劳你费心了。”
“这才对,”陈斯远道:“听闻上元时圣上开放安澜园要连办几日灯会,妹妹若是得空,我带妹妹去游逛一番可好?”
“安澜园灯会?”黛玉复述一嘴,心下顿时希冀不已。自打来了荣国府,平素黛玉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得出趟门,也是随着老太太去上香。
也亏得陈斯远为其弄了个胶乳工坊的营生,这才隔三差五往外头走走。
黛玉心下本就灵动,又怎肯安安分分作了笼中之雀?且太上在位时,每岁都会操办灯会,听说最是热闹非凡,黛玉正值豆蔻年华,心里头自然是想去的。
可略略思量,她又气馁道:“元宵时府中要办团圆宴,我只怕不好出门儿。”
陈斯远道:“连着办好几日呢,咱们十四、十六去,妹妹只道去城外工坊,回程耽搁了时辰,想来就算老太太知道内情也不会说些什么。”
黛玉一琢磨也是,二人婚事早就过了明路,就算外祖母知晓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