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摇头不知,也不知环老三又往哪里野去了。
等了一盏茶光景,便听得赵姨娘满口‘没良心’骂骂咧咧而回。
进得内中,一眼瞧见炕上坐起来的探春,赵姨娘眼圈儿一红,顿时哭诉道:“我的儿,你爹怕是将咱们娘儿几个给忘了,姓傅的那狐媚子如今也是双身子了!”
探春讶然不已,忙问道:“姨娘是从信里听来的?”
赵姨娘撇嘴道:“不过两页信纸,半句也没提我,尽说些有的没的。还是太太逼问了几句,那送信回来的小厮方才吐了口。”
探春闻言忧心不已,她是贾家姑娘,自然不用担心份例。又因其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儿,管家时雷厉风行,如今也不会被人小觑了去。可赵姨娘与贾环就不行了,且不说上头还有王夫人压着,赵姨娘这些年又不积口德,得罪了凤姐儿。
如今府中两大实权派尽数得罪,来日不论谁胜了,赵姨娘与贾环都没好日子过。
奈何探春囿于闺中,再有能为也施展不出。思量好半晌才惊觉,好似唯有寻一门妥帖亲事方才能护住生母与兄弟!
不知为何,忽而就想起陈斯远来,探春禁不住愈发眉头紧皱。
赵姨娘哭诉半晌,擦眼眼泪便道:“我的儿,你不陪着宝丫头,怎地来瞧我了?”
探春回神瞧了赵姨娘一眼,不禁冷声道:“快别提了,姨娘的好儿子,真真儿是愈发离谱了!”
赵姨娘不解,道:“环哥儿?与环哥儿有何干系?你兄弟如今也出息了,寻了画卷临摹了两日才选出一副做了贺礼,他方才不是去送贺礼了吗?”
探春冷笑道:“哪里是送贺礼?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当下便将贾环猥琐偷窥黛玉一事说了出来。
赵姨娘是个没起子的,忽而就犯了思量,说道:“林丫头倒是个好的,可惜身子骨单弱,嫁妆又被府中挪用了去。她若是嫁给你兄弟——”
探春唬得脸色骤变,哪里还听得下去?赶忙止住赵姨娘道:“姨娘快住口!林姐姐与远大哥早有婚书,便是没有,又岂能是环哥儿能肖想的?姨娘再这般口无遮拦,仔细连远大哥也一并得罪了去!”
赵姨娘这才恢复清明,也皱眉道:“这倒也是,我说环儿好端端的怎么要给宝丫头送贺礼,敢情是因着这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