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尤三姐愁眉不展,陈斯远却笑着道:“不怕,我又折腾了两桩营生。”当下他便将鱼腥草素与铁路的事儿提了提,说罢又道:“薛文龙去的时候,薛家乱作一团,姨太太生怕家产被旁人霸占了去,便将手头的银票都交给了我。若真个儿捣腾不开,大不了我先从中借些银子,回头儿填补了也就是了。”
尤三姐这才面色稍霁,笑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桩,我倒是白白操心了。”
陈斯远生怕尤三姐心酸,环着娇软身子的双手便探进衣襟里不规矩起来,嘴上转而说道:“二姐儿从宁国府到底拿了多少银子?”
尤三姐面上腾起红晕来,嘟囔道:“她自个儿有个银钱匣子,几年下来,估摸着怎么也攒了快一千两了吧。”
陈斯远心下盘算,自个儿每年给尤二姐二百两银子,吃穿用度一应不缺,尤二姐只偶尔买些胭脂水粉、宫花头面,两年花上一百两银子顶天了。这么一算,余下的七百两银子岂不是全从尤氏那里得来的?
真真儿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啊,难怪尤二姐隔三差五就往宁国府跑。
他这边厢思量着,双手却作怪不停,就听怀中尤三姐娇滴滴叫了声儿‘哥哥啊’,低头一瞧,便见其面若桃花、双眸莹润。陈斯远还想着下晌去寻黛玉呢,哪里还敢作怪?
于是讪讪一笑抽出手来,咳嗽一声儿道:“过会子我寻二姐儿说说话儿,再让她往宁国府去,只怕为了银子连杀人越货的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尤三姐嘤咛一声算是应下,又贴在陈斯远怀里不起身。
尤三姐终究还在孝期,是以二人略略缠绵缱绻,待春熙隔着屏风问在何处摆饭,二人便分开。
陈斯远既回了新宅,这饭食自然要摆在正房。
一盏茶光景,尤三姐已面色如常,尤二姐这才低眉顺眼而来,晴雯顶着通房丫鬟的名头,可尤氏姊妹却不敢小觑了,她甫一入内,待伺候了陈斯远盛饭,便挨着尤三姐落座。
陈斯远盯着尤二姐不放,尤二姐面上讪讪,到底臊眉耷眼道:“老爷,不过是大姐随口一提,我可不曾答应啊。”
陈斯远道:“你大姐有些着魔了,你既然打算与晴雯合伙办绣坊,那就好好办,往后还是少去宁国府招惹是非。”
尤二姐顿时松了口气,喜眉笑眼道:“晴雯与老爷说了?这可好,回头儿我便央人从江南雇请绣娘。”
陈斯远忍不住叮嘱道:“晴雯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