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丢了过去。紫鹃却捧在怀中,咯咯咯笑个不停。
黛玉状似气闷了会子,不知怎么又想起陈斯远来,于是面上冰霜褪去,忽而便噗嗤一声笑将起来。
紫鹃、雪雁两个见状,赶忙上前说了些话哄着黛玉高兴。正嬉闹间,外间小丫鬟通禀一声儿,说是陈斯远来了。
内中几个人都是一怔,王嬷嬷便笑着得意道:“我说什么来着?远哥儿这就来了!”
眼见黛玉面上赧然,王嬷嬷扯了紫鹃便走,嘟囔道:“走走走,姑娘那鞋子还不曾纳好呢。”
雪雁往外迎了迎,须臾领着陈斯远转过屏风。
黛玉停在堂中静候,二人四目相接,黛玉便瞧见陈斯远面上陡然绽出笑意来。陈斯远一边厢拱手道恼,一边厢上前说道:“给妹妹赔罪了,昨儿个实在有事耽搁,本想着亲自给妹妹道贺的,谁知回来时香菱说妹妹这边都散了。”
黛玉略略赧然,福身一礼,引着陈斯远落座后,这才说道:“听宝姐姐说,远大哥拜师了?”
“是啊。”陈斯远应承一声儿,便将昨日种种说了一遭。
黛玉听罢不禁蹙眉道:“若果然品行不端,便是学问再高也是误人子弟此事回避不得?”
陈斯远摇了摇头,黛玉便蹙眉叹息道:“形势所迫、仰人鼻息实在不成,你等下一科也是一样。此人既然是个沽名钓誉的,焉知来日不会招惹祸端?”
陈斯远笑道:“劳妹妹费心了,不过妹妹放心,此事我自有计较。”
黛玉思量着道:“你惯会取巧,却须知堂皇大道方才是坦途,总是取巧,这夜路走多了难免撞见鬼。”
陈斯远颔首应下,转而说道:“昨儿个宝玉可是又闹了。”
黛玉顿时冷了脸儿。
陈斯远又道:“一早儿听闻你去了荣庆堂,老太太可有什么说法儿?”
黛玉冷笑道:“能有什么说法,不过是和稀泥罢了。”
陈斯远便着恼道:“都道远香近臭,我还当老太太是个明辨是非的,如今看来也与寻常妇人无异。要我说,妹妹往后也不用忍着——”探手一指四下,说道:“——府中谁不知这造园子的钱是妹妹拿了大头?如今贾司马眼看要入阁,贾家若再敢欺辱妹妹,我定寻了贾司马来讨个说法!”
黛玉为难道:“总是劳烦老师,也不大好。且老师也不能时时照看”
陈斯远知晓黛玉有所顾忌,是长期寄人篱下之故。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