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气得用双手绞紧帕子,赶忙将打了圆场,转而说起旁的事儿来。待王夫人一走,贾母又留了黛玉用午点。
也不知是不是王夫人的说辞戳中了贾母的心思,老太太临了竟也嘱托,说黛玉往后也不用跟宝玉那般亲近!
黛玉离了荣庆堂就掉了泪珠子!她寄人篱下,宝玉又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儿,他硬闯潇湘馆,怎么就成了自个儿的错儿?
再者说了,她姻缘早定,前几年一直对宝玉敬而远之。也是近半年瞧着宝玉与夏金桂愈发亲近,这才当做寻常表兄妹走动起来,谁知宝玉吃了几盏酒竟失了态!
耳听得两个丫鬟你一句我一嘴的吵嚷个没完,黛玉烦闷不已,蹙眉呵斥道:“快住口吧,左右不过二年,我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雪雁张张嘴,烦闷地吐出一口浊气,到底不敢再说什么。紫鹃也暗自叹息,却因她身契还在贾家,此事实在不好置喙。
恰此时王嬷嬷入内,转过屏风眼看情形不对,便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紫鹃情知黛玉寄人篱下,至于单开女户之说纯属无稽之谈。外家尚在,黛玉若真个儿搬出去,那便是等于扇贾家的脸!
大司马贾雨村那儿也不好收留,这男老师、女徒弟,又同处一个院儿,传出去实在好说不好听。也是因此,贾雨村才不曾开口收留黛玉。
王嬷嬷虽一心护着黛玉,可身处贾家,除了找贾雨村、陈斯远为自家姑娘张目,还有什么旁的能为?
陈斯远如今还是举人,不说也罢;倘若贾雨村登门,还不知贾家上下如何瞧自家姑娘呢。
紫鹃想着息事宁人,便转圜道:“无事,姑娘那一对猫眼丁香寻不见了,我正跟雪雁对账呢。”
王嬷嬷不疑有他,入内笑呵呵道:“姑娘不知,一早儿远哥儿就来了,见你不在,又有个婆子来寻,这才去了。我方才瞧见芸香在左近转悠,姑娘且等着,不出半个时辰远哥儿必来。”
黛玉闻言面色稍霁,雪雁心思浅,立时笑道:“想来是因着昨儿个耽搁了,这才来寻姑娘道恼的。”
紫鹃也笑着道:“远大爷这回的贺礼真真儿下了心思,我看那龟鹤延年一巴掌大小,雕琢得实在精巧,便是算作一抬嫁妆也够了!”
黛玉立时俏脸儿泛红,叱道:“紫鹃,仔细你的皮!”
紫鹃却不怕,笑吟吟道:“你们瞧,姑娘羞得上了脸儿呢。”
黛玉气恼不已,起身抄起个迎枕便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