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街,这才抽空打开匣子,便见内中是满满当当一匣子南珠,个顶个的都有小指甲盖大小,银、粉、金、玫各色俱全,想来定是御赐之物。
陈斯远便暗自哂笑一声儿,方才瞧那情形,燕平王一准儿不允许铁轨股子流入私人之手,是以他也就没提参股之事。可好歹人家给了赏赐不说,回头儿还要在圣人跟前提上一嘴。
今上威势日隆,博一个简在帝心也不错,为一方能吏、踏踏实实做自个儿的事儿好歹不会卷入朝争,倒是颇合陈斯远心意。
却说陈斯远一路施施然回转荣国府,入得清堂茅舍便有红玉迎上来,一边厢伺候其更衣,一边厢说下晌时邢岫烟来了一回,见其不在,吃了一盏茶、说了会子闲话便告辞而去。
又说小丫鬟芸香在会芳园混迹半日,四下打探也没扫听出贾蓉到底犯了何事,只说贾蓉用过鱼腥草素后,申时左近才退了烧。
陈斯远对贾蓉那货没什么好感,错非是凤姐儿来讨,他才不会给药呢。
净过手,五儿听闻陈斯远还不曾用过晚饭,赶忙往小厨房去提食盒。
红玉倒了六安茶来,陈斯远正品着香茗,便听见院儿中喧嚷。红玉绕过屏风出门观量,旋即便引了脸色阴沉的司棋入内。
这会子司棋面上冷若冰霜、眼眶泛红,显是方才哭过。甫一入内,司棋便委屈巴巴的道:“远大爷,我有急事,想要与远大爷私下说说。”
红玉顿时蹙眉不已,扭头瞧了陈斯远一眼,见其递过来个眼神儿,这才不情不愿退下。
虽早知司棋对自家大爷有意,可再如何说,司棋如今也是二姑娘的贴身丫鬟,哪儿有自个儿求上门儿来的?
红玉心下腹诽着,到底敛衽一福,绕过屏风而去。
人一走,司棋便扑过来跪地求肯道:“远大爷救我!那姓孙的不知怎么说动了大老爷,大太太发了话儿,只要我家点头,便将我嫁给姓孙的做妾。我爹被赖总管灌了酒,稀里糊涂签字画押拿了二百两聘金,待酒醒了要还过去,谁知姓孙的却不肯,只说要纳我过门儿。”
好大的狗胆,孙绍祖这是找死啊!
司棋又哭诉道:“妈妈求到大太太跟前儿,大太太打发小厮探了口风,那姓孙的软硬不吃,只说若不肯做妾,便双倍返还聘金,不然就要去顺天府告我爹。如今大太太也没了法子,远大爷,我,你救救我吧。”
陈斯远这才松了口气,探手拂去司棋脸儿上的泪珠子,笑道:“我当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