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道:“你们两个小蹄子好运道,待过二年我便放你们出府,往后可要好生服侍哥儿。”
苗儿、条儿两个面上赧然、心下欢喜,不迭敛衽应下,又纷纷期期艾艾瞟向陈斯远。
及至仪门左近的角门,邢夫人才道:“哥儿不用送了,大老爷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听说与人合伙包了一处坡地,就等着大展拳脚呢。”
包了一处坡地?陈斯远立时恍然,贾赦是等着鱼腥草自个儿从地里长起来呢,岂不知晒干的鱼腥草更有效用?
陈斯远便笑着意味深长地与邢夫人对视一眼,二人俱都心知肚明,当下也不便言说,于是乎就此别过。
陈斯远自行回转清堂茅舍读书自不多提,却说凤姐儿转头便吩咐下来,又寻了买办采买各色食材。
转眼间陈斯远拜师廖世纬,后日侯淑人登门说媒之事便传得阖府皆知。
那得了陈斯远恩惠的,直夸远大爷有能为;心里泛酸的,却说陈斯远走了狗屎运——户部左侍郎当面收徒,更遑论这位老师还有个正一品督抚的堂兄。
明眼人都知道,这廖家兄弟俩说不得来日便有一人要入阁,到时候陈斯远可就是阁老的弟子,前程又岂止是远大?更别说黛玉的老师贾雨村已然为兵部大司马、参赞军机!
这么一琢磨,又哪里是陈斯远好运道,分明是二姑娘迎春好运道啊!
于是乎转过天来,迎春往那辅仁谕德厅打理庶务时,四下听吩咐的管事儿媳妇每每都报以艳羡之色。
迎春自家知自家事儿,这好姻缘乃是自个儿谋算来的,眼看良人趁势而起,心下欢喜之余难免惴惴,生怕婚事生出波折来。丫鬟绣橘却有些忿忿不平,回了缀锦楼便说道:“远大爷自是个好的,可姑娘也不差,怎么到了那些婆子嘴里,就成了姑娘好运道说的姑娘好似配不上远大爷一般。”
司棋这两日心绪不佳,闻言瞥了绣橘一眼却没言语。于她心下,莫说是二姑娘了,便是天仙来了也配不上远大爷。
司棋便说道:“嘴长在旁人身上,你管得了人家怎么说,难不成还能管得了人家怎么想?依着我不理会便是了,说酸话的都是艳羡咱们姑娘呢。”
绣橘瘪瘪嘴正要再说,忽听得楼下武婢招呼道:“红玉姐姐送东西来了!”
楼上一主二扑紧忙止住话头,绣橘乐呵呵下楼去迎红玉,须臾便引着红玉上得楼来。
那红玉满面堆笑,入内潦草一福,捧着个锦匣与迎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