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一盏新到的雨前龙井来。”
陈斯远道谢一声儿,撩开衣袍在右边厢落座,目光扫过邢夫人,便见这女人满面得意,一副与有荣焉之色。
凤姐儿早就从红玉嘴里得了信儿,这会子满面堆笑,瞧着陈斯远满是赞许之意。
琥珀奉上香茗,贾母这才说起侯淑人下拜帖之事。陈斯远实话实说,只道自个儿寄居京师并无宗亲眷属,无奈之下只得求师母上门求亲。
这人的念头因时而异、因势而异。先前陈斯远截了草木之盟,贾母自是对其恨之入骨;如今陈斯远要娶二姑娘迎春,成了老太太的孙女婿,且其品貌上佳、能为手段都不凡,眼瞧着来日前程远大,老太太自是想结了善缘,以备其来日拉扯贾家一把。
正三品的淑人登门提亲,说出去里子、面子都有。且勋贵人家的诰命素来与文官诰命往来不多,贾母也不知侯氏根脚,这才寻陈斯远来问询。
待听闻侯淑人出自嘉定侯家,贾母立时面色肃然,与邢夫人道:“嘉定侯家乃江南名门,后日你亲自迎候,万万不可失了礼数。”
邢夫人颔首应下,贾母又吩咐凤姐儿:“后日晌午多预备些淮扬菜色,酒就用绍兴黄。”
凤姐儿笑着应下,道:“老祖宗放心,后日定让侯淑人宾至如归。”
贾母笑着颔首,又与陈斯远道:“远哥儿来年要下场?”见其点头,又道:“如此,我也就不多留你了,就盼着你早日及第,也好风风光光的娶了二姑娘。”
陈斯远起身笑着应下,又别过邢夫人、凤姐儿,这才告退而去。因着陈斯远这几日不曾往东跨院去,邢夫人存了满肚子的好奇,就算陈斯远不来她也琢磨着往清堂茅舍去呢,眼见再没旁的事儿,赶忙起身也告退而去。
待陈斯远才到抱厦,邢夫人已然追了出来:“远哥儿稍待,我正有些话要与你说呢。”
陈斯远略略思量,便道:“既如此,那我送送姨妈。”
邢夫人颔首,二人便沿着抄手游廊而行,邢夫人低声问道:“从没听说过你与廖世纬有什么首尾,怎么就拜了师?”
陈斯远情知邢夫人是个拎不清的,多数时候都糊涂,是以报喜不报忧,只说自个儿写的那四洲志入了廖世纬青眼,偶遇之下当面就要收自个儿为弟子。
邢夫人听得眉开眼笑,变着法儿的夸了陈斯远一通,只觉往后自个儿与四哥儿有了依仗。待出了垂花门,想起身后的苗儿、条儿,邢夫人忍不住扭头笑吟吟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