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聘礼之事,便笑着一福退了下去。
待人一走,邢夫人就压低声音道:“大老爷撒出去快两千两银子了,包了坡地不说,又听闻燕山到处都是那草,又雇了百多号庄户,近日好似又要买下一处烧锅子。
他时而就不着家,那药酒喝的断断续续,我怕不起效用,便催着他每回多饮一盅。”
陈斯远心下一阵恶寒,心道邢夫人定是对贾赦厌烦至极,这是巴不得贾赦早日投胎呢。
陈斯远便道:“你糊涂,他若是死了,迎春可是要守孝二十七个月的!”
邢夫人眨眨眼,恍然道:“是了,我竟将此事忘了。”犹豫一番,抿嘴道:“那这一阵就暂且停一停?”
陈斯远点头道:“停一停吧,好歹等我娶了迎春再说。”
邢夫人点头应下,蹙眉道:“大老爷昨儿个还说呢,迎春可是荣国府的姑娘,聘礼总要过得去。呵,他什么心思我还不知?这是手头银钱不够了,巴不得挪了聘礼填补亏空呢。
依着我,你置办个一二千银子的聘礼也就是了,再多,只怕都被大老爷贪占了去。”
陈斯远笑着摇头,这事儿可不敢应。宝姐姐陪嫁几万两银子,黛玉陪嫁不多,可背后的政治资源极其丰厚。迎春本就性子弱,再厚此薄彼,来日哪里还镇得住下人?
陈斯远心下虽有偏颇,可既决议迎娶迎春,这聘礼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当下便道:“回头儿你将聘礼送去老太太私库,随着嫁妆一道儿送回来就是了。大老爷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难不成还敢开了老太太私库不成?”
这年头但凡要点儿脸面的人家,送自家姑娘出嫁,总会将男方聘礼一并随着嫁妆送返,留做女儿的体己。真有那起子不要脸的,那不是嫁女儿,而是卖女儿。
所以原书中孙绍祖对迎春非打即骂,盖因大老爷贾赦吞了孙绍祖五千两银子,那会子贾家又眼看没落了,二姑娘迎春又是个执拗性子,这才被孙绍祖凌虐致死。
邢夫人一琢磨也是,便问道:“你打算置办多少银子的聘礼?”
“大抵五千两上下。你也知我在京师没什么亲眷,过些时日便寻了喜铺、造办处置办一番,定不会让二姐姐脸面上过不去。”
邢夫人有些心疼,可到底没说什么。自个儿思量一番,便道:“合过庚帖便要签婚书下小定,我须得寻老太太计较一番去。”
说罢竟刻不容缓、起身便走。陈斯远心下暗忖,小定能下,大定只怕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