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快。”
“上个月,北蛮的使团又来规规矩矩地进供了。羊毛、牛皮那些,还是拉了好多大车。”
老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乐得直拍大腿:“你们是没看见啊,那些蛮子进了城,全都低着头,乖得跟房檐底下的家雀儿似的,可没有当年平远城下的那股子疯劲儿了。”
“哦,对了,老田,你孙子现在胆子可大得很。那天在路边见着北蛮使团的时候,还想拿臭鸡蛋丢他们,幸好被我给抱走了。他现在啊,已经去了义塾开蒙了,你儿子前几天来的时候,是不是跟你说过了?”
“老方,你家二儿媳妇又给你添了个小孙女,白白胖胖的,跟你当年黑瘦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可就一点,那哭起来的大嗓门跟你一模一样,一耳朵就能听出来是你方家的种!”
“老刘啊,你应该见到你娘了吧?老太太临走的时候挺高兴的,说是三十多年了,终于能去见你了。见到老太太之后,可千万别再惹她生气了啊。”
“豆子,你家老头还挺硬朗的,家里的事儿都不用担心。就前几天,对,应该是小年的时候,朝廷又给你爹发了米面,还有半扇羊肉,说是什么孤寡补助。”老黄又抿了口酒,“那羊肉啊,跟当年咱们在平远吃的味道一样一样的,估计就是北蛮他们进供来的。”
“狗蛋,你家为了给你的小侄儿娶亲,刚修了新房,用的都是最好的青砖和水泥。我去看了看,可气派着呢!”
“二喜,”
半坛酒进肚,老黄嘴里的唠叨才算停下。
他揉了揉稍微有点发红的眼睛,用手撑着大腿,慢慢站起身来。
把剩下的半坛酒都浇在了地上,老黄再次对着牌位拱了拱手:“伙计们,新年好!”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可一进大厅,他突然被远处的人声吓了一跳,赶紧去寻守门人。
“他们啊,是今年征海寇的那些小伙子。”守门人指着最远处的一个房间。
“都是好娃娃啊”老黄沉默了半晌,才憋出这么句话。
正说着,几个拄着拐、包着胳膊的年轻人从那边往门口走来。见到老黄的时候,小伙子们一愣:“前辈?”
“平远军四营十七伍,伍长,黄正涛。”老黄突然把腰板挺得笔直,右手成拳重重地捶在胸口上,行了个军礼。
几个小伙子连忙站直,拳头在胸口敲得砰砰作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