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眷恋。
明明一切已经无法改变。
明明未来已经注定。
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唤回这些自己作为“人”的过去,这些残留渴望?
与影苏吐槽打趣时,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结局,甚至感觉不到难过,心头唯有宁静。直到这一刻,他忽然呼吸急促。
突然一发不可收拾。
像是紧闭的阀门突然被打开,像是埋在沙子里的人突然爬起来大口呼吸,他捂着自己的喉咙,半咳嗽,半喘息。
他真的很想很想这些人、事、物。
他真的很想回到那个小家。
“诺尔阿金妮。你赢了。”他在落泪,可表情仍旧平静:
“我确实不甘心,我确实还想要更好的结局。”
“我确实很贪心,我确实不满足于成为一棵永恒的树。”
“所以,你还想给我看什么?除了唤醒我的渴望,还有什么?”
“结局已经无法改变了,你我都知道。只有下一次,下一次我”
眼前的画面,还在继续。
为了给苏明安“更好的生活”——一个能吃饱饭、能交上学费的“更好”,赵卓忠把自己扔进了烈日与尘土里。
他什么都干,像一块沉默而坚硬的砖,哪里需要往哪搬。扛钢筋,拉车,端盘子,跑腿啥都干。
“哎呀,这风可真得劲儿!”赵叔叔心情好时,会带上苏明安骑小电驴去赶工,忍不住哼起调子跑得十万八千里的小曲,破锣嗓子在风里扯开,“我的热情!嘿!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他吼得全情投入,根本不管五音在不在家,尾音常常被风吹得七零八落。苏明安起初会把脸埋在他背后,肩膀微微耸动着偷笑,后来有时也会忍不住,跟着那荒腔走板的调子,用很小的声音哼哼几句。
风灌进嘴里,歌声和笑声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种单纯的、被速度带起的轻快,在夕阳渐落的街道上飞驰。破烂的电动车载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载着不成调的歌声,像两道微小的快乐剪影。
偶尔日子不太紧巴的时候,赵叔叔会大手一挥:“走,儿子,今天犒劳犒劳,下馆子去!”他们所谓的“馆子”,就是校门口那排灯火通明、油烟缭绕的路边摊。
最常光顾的是“星星炸串”。一个被油烟熏得看不出原色的玻璃柜里,串好的里脊肉、年糕、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