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舟上有人尖啸。
第一波黑紫色的邪术打来时,罗姑娘下意识要挡在项公子身前,却见那团黑雾撞在镜墙上,"啪"地被折射回去,正正打在最前排的邪修胸口。
那邪修闷哼一声,白眼一翻栽下飞舟,砸在村口的老桃树上。
"这......这不是千阵图里的任何一种!"赵师姐的青玉簪子"当"地掉在地上,她盯着镜墙里流转的红芒,声音发颤,"阿罗,你......"
罗姑娘挠了挠头,耳尖发红:"我也不知道,就是......昨儿梦里有个白胡子老头,拿树枝在地上画,说这样能''借光杀人''。"
项公子突然笑出声,伸手揉乱她的发:"我家阿罗,连做梦都在学本事。"
飞舟上的骚动更剧烈了。
这次飞来的不是邪术,而是一团灰蒙蒙的雾气,裹着细碎的哭嚎:"克亲的灾星!""活不过二十的短命鬼!""你娘的血白流了——"
罗姑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看见人群里的小豆子缩成一团,看见卖糖人的张大叔攥着糖人模具的手在抖,甚至看见陈阿婆扶着墙,眼里泛起水光——那是她娘跪在土地庙前时,村民们骂的话。
"月亮出来亮堂堂——"
一声沙哑的唱和突然刺穿哭嚎。
陈阿婆颤巍巍站在祠堂台阶上,没牙的嘴张得老大,皱纹里还沾着白天贴木牌时的浆糊:"照见小娃上炕床——"
罗姑娘的眼泪"刷"地掉下来。
她认出这是村里的哄睡童谣,她流浪到这里时,总听见阿婆们摇着蒲扇唱。
张大叔抹了把脸,跟着唱:"鸡儿睡,狗儿躺——"小豆子拽着她的衣角,奶声奶气接:"我家囡囡要吃糖——"
暖黄的光从歌声里漫出来。
先是陈阿婆身上浮起微光,接着是张大叔,是小豆子,是所有跟着唱歌的村民。
光越来越亮,像团会流动的蜜,将整个村子裹在其中。
归墟派的雾气撞上来,像雪落进热汤,"滋滋"响着化了个干净。
罗姑娘望着这团光,突然觉得腕间金手指烫得厉害。
她伸手去按,却触到一片湿润——不知何时,金手指的位置渗出了血珠,正顺着腕骨往下淌,滴在红纹上,泛起一缕极淡的紫光。
"阿罗?"项公子的声音突然变远,她眼前泛起重影,看见飞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