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时,眼眶红得像要滴血:"求各位师叔,留这孩子一条命...她娘用命换的..."
"够了!"
暴喝声撞开祠堂门。
会长站在门槛外,玄色道袍沾着夜露,腰间玉牌撞出清脆的响。
他盯着地面的投影,喉结动了动,声音突然哑得像破了的胡琴:"妧...你为何不逃?"
罗姑娘望着投影里那个跪在火前的女子——那是她娘,是族谱里只写了个"妧"字的初代圣女。
她喉咙发紧,金纹不受控地从指尖涌出来,在投影上方织出个小漩涡:"她逃不了。"她轻声说,"她怀里抱着我,她的命,比自己的命金贵。"
项公子突然揽住她肩膀。
他后颈的金痕此刻亮得刺眼,像条小蛇似的往衣领里钻:"会长大人,您当年要是硬把孩子抱走,现在也不用追着她跑啦!"他故意拖长调子,"我家阿罗可金贵着呢,前儿还说梦里看见您在火场边儿哭——"
"闭嘴!"会长踉跄着后退半步,玄色道袍下摆扫过供桌,碰得青瓷杯盏叮当响。
他盯着罗姑娘发顶的金纹,眼里的狠劲慢慢散了,只剩一片发红的混沌:"你...你到底知道多少?"
罗姑娘往前迈了半步。
金纹顺着她的脚步爬过青砖,在会长脚边停住,像在替她轻轻碰了碰他的鞋尖:"我知道您每年腊月廿三,都会往祠堂供桌上摆桂花糖。"她歪头笑,"我还知道,您藏在马车里的锦盒,最底下那层,压着半张糖纸——和我怀里这张,一模一样。"
会长的手突然抖起来。
他望着罗姑娘从怀里掏出的木盒,盒盖一打开,甜香混着旧时光的味道"轰"地涌出来。
那半张糖纸在晨光里泛着旧旧的黄,和他马车上锦盒里的那张,正好能拼成完整的"甜记"二字。
"当年火场里,我娘塞给您的。"罗姑娘把糖纸轻轻放在供桌上,金纹绕着糖纸转出个小月亮,"她说,要是护不住我,就把这个留着——等我能自己找回来的时候,替她给我赔个不是。"
祠堂外的老槐树突然沙沙响。
小白狐的影子从树冠里漏下来,银毛在风里散成一片雾。
它蹲在屋顶的瓦当上,尾巴尖扫过虚空,喉咙里发出极轻的叹息:"命运的火...到底还是有人肯替你...扛着余烬啊..."
罗姑娘抬头时,只看见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