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让自己停止抽噎。虽然很难受,好在,这稍微起到些作用,她能说出相对完整的句子了。
“你能说出来,证明你已经意识到了。在你说出来之前,你也明明那么痛苦”
“嗯。可能实在太强烈,突破了我为了保护自己的情绪,设下的界限。说实话,就算告诉你这一切,我还是没能很好地接受这个事实。但,怎么讲呢我很少向别人倾诉自己的事,可对你说出来以后,我感觉稍微好了些。谢谢你愿意听我说。”
梧惠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悲痛,眼见着又要决堤而出。听着声调不对,莫惟明赶忙切换话题。他有些生硬地说:
“至、至少,莫恩也和我一样吧?这些事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秘密。他向我们说出来以后,心里的负担也一定减轻了很多。对吧?”
“我就是在想他的事!”梧惠抹掉一把眼泪,“他替你们兄弟隐瞒了这么多的事就是希望你能好过点儿。他阻止我告诉你的时候,也没有给我说过这些事。他可能,不想让事情变得更麻烦,就只是一个人把它们都咽下去”
“他的担心是正确的。得知真相的我——得知‘我’从何而来的我,还能正视我们死去的父亲吗?得知父亲的死因,是弟弟亲自下的手,我还能正视以另一种形式复生的他吗?得知他动手的理由,一面来自父亲的‘强迫’,一面则因为他知晓我们三人的秘密而动摇,我还能正视自以为理解他们,却连自己都一无所知的我自身吗?”
“太难了。”梧惠只是哽咽地说,“这太难了。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没法想。”
“那就不要想了。”
“我没法不去想。”她用力眨眼,微凉的眼泪又被滤出来,“我很害怕。你还会变吗?会变成你父亲那样吗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之前,你想抱着莫恩,但是他躲开了。他也一定在害怕吧。害怕与他紧紧相拥的你,化作你们父亲的模样——这会让他想起那一刻。”
“这个担忧,我自然是有的。相较之下,连天璇卿的威胁都显得无力。不过莫恩也猜测过,也许他分裂的能力已经到达极限,或者他只是单纯地没有出现在我身上。不管那时的他是否愿意,这种可能并不会一直为零。”
“我倾向于他若想这么做,早就做了。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死,一定要在那个时候?而且,一定要莫恩杀了他?”
莫惟明终于将怀表收了起来。
“我也想不明白,暂时。至少我在的时候,他对我们都很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