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眨着眼,仿佛不知所措似的,重新映亮了楼内一片狼藉。被居民入侵后又离开的人,此时三三两两、东一个西一个地瘫软在地上——阿什利好像是整栋楼中,第一个站起身,还能说话的。
一个戴着手套的雇佣兵正拎着一大捆铁链,“哗啦”一声全扔在警局大门门边,显然是为了给一会儿的封锁环节做准备。
“给我几个人,对讲机,再加一辆车。让他们开车跟上我。”
柴司一把抓起自己刚才留在大厅桌上的枪,以及从警局保管处里拿回来的随身物品,冲水银说:“这里交给你,帐事后算。”
“怎么了,这么着急走?”水银正盘腿坐在桌上,在压也压不住的兴奋中,一双眼睛亮得像是在燃烧。“善后有什么要求?”
“你看着办吧,我不想要后患。”
“知道了,豪华加大套餐一份,”水银心情好得都可以开玩笑了,打了个响指,将一串车钥匙抛给了柴司。
在她转身去点人的时候,柴司大步走向了警局门口。
他的车不知道被警方收去了哪里,但水银的车队却正大剌剌横拦在警局院子里;即使经过改造,依然能看出它们原本军用武装卡车的影子。
解锁了一辆车,柴司转过头。
“你要跟到什么时候?”他看了一眼金雪梨,问道。
这女人很有几分鬼灵精;她为什么会一声不吭、一路跟到现在,柴司并非猜不出来。
她很显然看出来了,柴司另有紧急重要的事需要处理,已经完全不在乎她走不走、去了哪,要干嘛——这样一来,跟着他走就成了没有风险的事。
反而如果不跟着柴司,就难免可能会遭遇像阿什利一样的人、或者被水银留下到时再脱身就不容易了。
“啊,差不多了,我都出来了。”金雪梨回头看了一眼警局,说:“祝你好运,我该走了。”
柴司二话不说,拉开车门——但在上车之前,他突然心中一动,想起金雪梨在他车上时,下意识用手摸了一下脖颈的那一幕。
她那时正说到秃鹫攻击她的部分她心有余悸的模样,仿佛脖子上受过一次很要命的伤,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在抚摸着一个曾经的伤口。
但是柴司留意去看时,发现她脖子上光洁干净,连一丝勒痕都没有。
虽然没有工夫往深处细想,但总觉得这一个细节里,藏着东西。
“等等,”他重新探出头,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