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情况紧急,依然压下焦躁,说:“你不用担心指纹记录。”
金雪梨一怔。“为什么?”
此刻雨已经停了,天光仍旧在厚重云层下苟延残喘。她的头发不知何时干了;直到这时,柴司才意识到,原来她并非黑发。
头发干了以后,金雪梨的发色就浅了一层——说来奇怪,仅仅是亮了一两度的颜色,却能叫一个人看上去的感觉都不同了。
柴司之所以会在此时此刻,忽然生出如此不合时宜的想法,是因为他总觉得发色浅了之后的金雪梨,看着隐隐有点眼熟。
他以前绝对没有见过金雪梨。
应该说,是她此刻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以前似乎见过一个与她感觉很像的人是什么时候、在哪里、那人又是谁等种种信息,却因为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想不起来了。
因此“眼熟”这个感觉,连一瞬间都没占上,就已一闪而过。
“今天他们留下的所有记录,我事后都会处理掉。”
柴司说完,“砰”一声关上车门,顿了半秒,终于又朝窗外开了口:“算是我给你道谢吧。”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不与阿什利合作,反而给自己打来了电话,但柴司依然记住了这份人情。
“欸?”金雪梨显然也反应过来了,在他发动汽车时,还追问了一句:“跟之前你欠的人情,不是一码事吧?”
已经浪费了几秒钟说话的柴司,自然不可能停下来与她理帐。
往墓园开去的一路上,柴司大概把世上现存的交通规则都破坏了一遍;假如还有尚未写出来的交通法,应该也都破坏过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试图联络家派猎人;正如他预料的一样,那几个身手好、经验丰富、最有可能代替他被凯叔叫走支援的猎人,一个都联系不上。
柴司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拧方向盘,冲上了通往墓园山下的小路。
那几个猎人,大概正在战斗中吧?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出事了,但是事情大概率还没有结束,一切还没有形成定局。这就不算是最坏的情况。
在他笔直往墓园驶去的时候,柴司忽然暗骂了自己一声蠢货。
最有可能在战斗的人,此时当然联系不上,但是猎人们在出发战斗之前,负责分派武器与伪像的后勤,一定是此刻最清楚情况的人了——
为什么不找他们问话?
就在柴司低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