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他当然再熟悉不过,即使是只划过去一丝细微的烦闷郁怒,他也能认出来。
不过它这么不愿意,却依然忍住了,没有对海芦苇动手,或许是因为麦明河此刻已经开始了“历史重演”,它没有时间吧?
这个猜测,倒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居民一扭过头去,立刻就对麦明河开口了:“你们两人是一起来的吗?”
什么两人?海芦苇倒是有点懵了。
话一出口,居民往旁边走了两步——明明隔了至少五六节台阶,但只是一晃眼的工夫,它就站在了麦明河身后。
经过它极速闪烁的几次切换,当麦明河朝身后转过头时,目光恰好落在了一张画着眼线的年轻女孩脸上。
过了几秒,在一片死寂的夜幕下,那张年轻女孩的脸上,慢慢地弯下去了两只眼睛,高高地弯起了两个嘴角。好像用刀划裂了皮,割出了三条深深的、拱形的弧线。
怎么了?它高兴什么?
出乎意料地,接下来,不管是居民还是麦明河,谁都没有再发出一个字。
风不知何时断在天幕下,空气死沉黏重,举手投足,好像都要挤开果冻似的微微抗力。
麦明河保持着半转过身的姿态,正直视着居民,眼神失焦,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另一边居民可忙着呢:它的面孔一会儿变成海芦苇,一会儿变成眼线女孩,停留时间不等,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换来换去。
海芦苇试探着,往一人一居民身边慢慢走了几步,不敢引起那居民的注意。
麦明河并非完全一动不动。
台阶上的灯光,正好照亮了她的面庞:她一双瞳孔颤颤地闪动摇晃着,仿佛正看着什么夺走了她全部注意力的景象;时不时地,麦明河好像在试图说话,嘴唇半张着、微微开合——然而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梦里以为自己正在说话的人,可能就是这副模样吧?
感觉上麦明河好像正清醒地沉入了一个梦里。
她看见什么了?
自己如果叫她,她还能听见吗?
海芦苇犹豫了一下,随即使劲咳嗽几声,声音撞进夜里,远远荡开;但麦明河却像一块石头,依然无动于衷。
居民忽然细细地笑了两声。
“吓不醒她的。你是这个目的吧?”它依然盯着麦明河,此时又换成了海芦苇的脸。“她已经陷入了我制造的‘清醒梦’里看到、听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