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让我回复呢吗?怎么一下子声音就不见了”
她抬起一只手,好像面对的是一台故障家电,使劲在汽车顶上拍了几拍。
“说话呀,我要参——”
“加”字还没出口,一道黑影就直朝麦明河扑了过去;它长长的尖锐呼叫声,像刀锋一样割裂了夜幕,割得人耳膜颤颤欲碎——“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行我不允许我要杀了你不许你参加”
麦明河提不起兴趣似的,扬起手,好像只是轻轻一扫,梦编剧就第三次飞了出去。
“扑通”一声,它正正好好、不偏不倚,跌在了海芦苇身旁——海芦苇四肢一麻,浑身都僵住了。
要是把那一瞬间心中的怒骂全说出口,他都会怀疑自己也变成了居民。
梦编剧是不是弱智啊?
它在这儿坐不要钱只要命的过山车呢?
明知道自己抵不过麦明河一击,扑什么扑?
现在好了,麦明河的注意力,终于被拉过来了——她朝一人一居民的方向,慢慢转过了身子。
海芦苇一动不动,僵僵地半仰半坐在地上,连呼吸都停住了。
梦编剧的意志力,实在让人佩服。
不知是刚才哪一下击打,把它脖子又打回了正位;只是好像骨头断得很彻底,脑袋垂下了胸口,全靠一个软布袋子似的脖子吊着。
都被打成这样了,不仅假发还在,意志竟也还在。
“你不可以参赛!”
它像一个发脾气撒泼的小孩一般,使劲尖叫道:“你明明都被变成居民了,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一点人类成分,这算什么叠加态!叠加个屁!你就是居民,居民不可以参赛,这是作弊作弊作弊作弊!”
麦明河一笑。
一上一下的两个笑容,都异常温和而包容。
“你再不高兴,我也被邀请了呀。”她近乎平静地说,“既然我被邀请了,我就要参加。当然,如果你特别不愿意看见我参赛,我也可以帮忙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哦,你没有眼睛。”
梦编剧垂在胸口上的那一张脸,目前确实仍是空白的。
海芦苇自问做噩梦时,都梦不出如此叫人看了难受的画面。
“嗯算了,鸡零狗碎的东西怎么想,就没有必要在乎了嘛。”
麦明河歪着头们,好像在自己劝自己。“汽车广播没声音了,我也不知道我的参赛回复有没有得到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