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可言那凌晨一点半应该没事吧?
电话响了一声又一声,始终没人接,麦明河简直快要开始怀疑号码不对的时候,她终于听见海芦苇睡意蒙眬、含混不清地“喂”了一声。
他显然是被吵醒的,听起来非常委屈:“你这就醒了?”
“对、对啊”麦明河有种做错事的错觉。
窸窸窣窣一阵杂音之后,海芦苇似乎要哭了。“你和我一样,才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吧?你怎么就醒了?”
才?
才字该用在这儿吗?
“真的不困吗?”
“不困呀,”麦明河也纳闷了,“都睡了二十个小时了,我还能困吗?”
“一般猎人出来都要睡一两天呢!”
莫非是老年人觉少?
“头脑也清醒?没有耳鸣,幻觉,或者与身体的不协调感?”
他比内特医生还像个医生。
“都没有啊,”麦明河一边回答,一边转腰踢腿、活动肩膀,在脑子里做了几个算术题——除了饿得能活吃人,一切都好极了。
“这可真少见你身上那个黑长条伪像,难道还有防止巢穴解离症的功能?”
海芦苇没指望她回答,想了想,不情不愿地说:“反正都醒了算了,我们现在就去‘逆光之间’好了。早点完事,早点回来接着睡唔,我还能顺便吃个饭。”
“逆光之间”是一家酒吧,在猎人圈子里——尤其是跑单帮的猎人、小家派的猎人之中——似乎人尽皆知。
凌晨两点钟的“逆光之间”,不像别的酒吧一样客人流失、已显颓相;二人推门一进去,登时被满室人声、音乐声、热气、酒气给扑了一个正着。
“噢!”麦明河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酒吧构造装潢,倒是与她印象中的酒吧差不多,最显眼、最出众的不同,当属酒吧中的客人了。
仿佛人人都知道,在“逆光之间”里,他们不必再隐藏自己属于猎人的那一面;巢穴与黑摩尔市的影子,似乎都交织重迭在这一间酒吧里,形成两个世界之外,独有的猎人空间。
吧台边坐着一个留着娃娃头的男人,不知为什么,频频往眼睛里点眼药水;麦明河走过吧台时,正好听见他的同伴提醒他:“喂,半分钟了,该点药了。”
“不到半分钟吧?不是刚点过吗唉,烦死了。”
娃娃头男人说着,一转头,他的左眼球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