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打印出了原液的照片,去宠物商店买了手动水泵,带上以前就有的鹤嘴锄天知道原液会藏在什么形态、什么情景里?
调好焦距,她稳住双手,从镜头里一点点搜索着街道。
虽然爬上来时没有心思数数,但她所在之处,至少也该有二十层高了。
除去被摩天大楼挡住的地方,她的视野依然能覆盖得很广——视线沿着一条条马路划出去,原本要花上几个小时才能走完的路,如今只需抬起手腕的工夫,就能看得完完整整。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安全性最高的公共电话亭,怎么到处都没有?
世界上总有人是没有手机的吧?
比方说,老年人、流浪汉?总有人会遇见特殊情况,没有手机却需要打电话吧?哪怕为了这万分之一的概率,也应该——
金雪梨忽然一怔,抓住铁杆、掉过头,往脚手架另一个方向,一步步挪过去;等她到了尽头,再往前半寸就要掉下去了,她才顺着杆子滑坐了下来,重新抬起了望远镜。
怎么早没从这个思路入手呢?
她刚才一路盲找,却竟然始终没有仔细考虑过,到底在什么地方,才最有可能仍残留着公用电话亭。
如今这年头,还会用上公共电话亭的,要么是流浪汉,要么是出了意外的人——比如说,对本地不熟悉、常容易出状况的游客。
黑摩尔市里,有一个地方,正好聚集了二者之和,而且还离这儿不远——正是黑摩尔市中心公园。白天时,公园里游客人潮来往不绝;一入了夜,就成了流浪汉与可疑人物徘徊驻留的地方。
巢穴是按照黑摩尔市的样子,歪歪扭扭生出的梦境,荒谬而畸形,却很忠实。
如果公园附近还存在公共电话亭,那么巢穴也应该有才对。
从这个方向望去,恰好能捕捉到公园一角——金雪梨眯着眼睛,从黑夜与阴影里,一点点分辨着道路,长椅,路灯,居民
找到了。
一个疲惫沉默、遍布涂鸦的公共电话亭,终于被放大了数倍后的镜框捕捉住了。
距离太远了,手上肌肉最细微的一丝颤抖,也会让它在望远镜里摇摇晃晃,仿佛总想从阴影里滑走。
但是金雪梨忍着头晕,依然看见了:那不是一个空的电话亭,里面确实挂着一部电话。
这就好办了,只要知道地方,就算远一点,也比冒险进入办公大楼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