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帮我”
求助的念头很快也漂走了。
府太蓝看着它最终变成了一大团飘散解离的碎片,任他挑拣拿取。
好奇怪。
府太蓝怀疑过,自己是否哭了;但在黑渊带里,他感觉不到眼泪。
“未必,”
柴司的声音遥遥地说:“他谁都信不过,谁也都信不过他,他只能独来独往。但以防万一”
府太蓝躺在病房地板上,神智开始逐渐回笼时,听见了这一句话。
他拿走的秃鹫碎片,并不是很多。
假如把大量异于己身的碎片融进自己体内,那“府太蓝”是否还能存续、或者说最后留下来的人还是不是“府太蓝”,就是一个说不清的问题了。
更何况,或许是因为人类与居民的本质隔离,秃鹫体内有许多碎片,是他无论怎么抓、怎么融,也始终没法与他合为一体的。
最终,府太蓝成功留下来的秃鹫碎片,只有两个拳头大。
恰好一只手抓住了一把。
它不能赋予府太蓝变形的能力,也不会把他从人变成居民;它只保留了秃鹫原有的特质:即使被打烂、砸碎、碾成血泥,依然可以牢牢跟随“核心”,逐渐恢复原状。
柴司的枪口顶在他脑门上那么久,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要把那一部分秃鹫的碎片,挪到枪弹将会穿透的地方了——属于府太蓝的,从未被子弹打穿过,被打穿的,只是那一只轻信的秃鹫的一部分。
以前上了府太蓝当的人,只是被他的陷阱和谎言迷惑,自以为作出了正确的分析和决定,但从没有人信任过“府太蓝”这个人——那只秃鹫显然不懂这一点,所以它从世界上消失了。
府太蓝被柴司扔到病床上时,大部分神智都已复苏了,只静静等待着突袭机会。
所以他才发现,因为那一句话,他对柴司生出了一种崭新的恨。
可惜,要是柴司在惊讶之际,防范松懈就好了。
韩六月走时没有关门,或许是因为有人得盯着门口牌子,以免它被人拿走;他再次开了两枪之后,走廊远处的骚动和人声更响了,像波浪似的,一浪一浪冲进房间里来。
“你没法杀死居民,”为了压过杂音,府太蓝扬声说,“你也没法杀死我。”
枪紧紧攥在手里,抵得筋骨都隐隐发疼,但他始终没有找到机会朝柴司开枪。
他一直伏在床尾,正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