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压、产地之类信息的空白肚皮上,多了几行不该存在的小字。
每一排字,似乎都对应着一个插孔;在一行字的末尾处,还有个小小开关。
府太蓝的手枪-电源持续中-开关
房门口的伪像-电源持续中-开关
柴司的手枪-电源持续中-开关
房间电力-电源持续中-开关
柴司身上的伪像-电源持续中-开关
手机们-电源持续中-开关
是他想的意思吗?
府太蓝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柴司把他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了,他一手举枪,另一手放下排插,使劲伸长胳膊,才勉强够着了手机,小心地将它拿进了手里。
电源充足,一碰就亮,屏幕上显出一行时间日期:12月6日,00:38am。
府太蓝仍举着枪,试着拨了一下“手机们”的开关——手机屏幕霎然黑了下去,再怎么也碰不亮了。
原来如此。
府太蓝将手机插回裤兜里,明白了。
柴司够谨慎的:假如他带上一件杀伤力极强的伪像,反而有落入敌手或出意外的风险;所以他挑了一件能尽可能压制府太蓝手段的东西,去掉府太蓝的优势,真正杀人这一环节,则自己亲手来办。
既然这样,下一个要拨的开关,当然是“柴司的枪”了。
府太蓝低下头,手指已经滑到了排插上相应位置;然而还没有来得及拨上开关,他五感的边缘尽头处,似乎就隐隐多了一片昏蒙暗影。
下一秒,他忽然浮在了半空里。
失重感仿佛令他的思维心智,都不由得往空中一提,短暂地腾浮起来了。
在那一瞬间里,府太蓝恍恍惚惚地生出了一个明悟。
啊,怪不得柴司这么安静。
他知道我的注意力被排插引走了,才能等待机会、趁我松懈,一举爬起来,将整张病床、连同床上的我,一起掀进了半空里。
府太蓝的视野里,天花板、地面、一手枪和一手中的排插,一齐倾斜过来,仿佛在半空中悠然画出一道弧线;在爬过顶峰时,一切骤然加快、急转直落——灯光一暗,病床阴影朝他沉重地压了下来。
不能让柴司有机会开枪。
当府太蓝天旋地转地跌下去的时候,在自己砸上地板、又被病床砸上身体之前的那一息工夫,依然死死握排插,摸索着位置,勉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