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明河后悔既今天没戴帽子,也没有围巾。
为了不被发现,她只好坐在咖啡店玻璃大门后一角,时不时就伸长脖子,望一眼马路对面的工地——都过去二三十分钟了,咖啡也点了好几杯,天色越来越阴,路上人越来越少,却始终不见伊文。
莫非是她猜错了吗?
还是伊文跑着跑着,跑不动啦?按理说,他身上还有伤势没恢复呢。
“连续两三天,一直都在下大雨,真是没完没了的,呜呜呜。”痛哭店员又像自言自语,又像在朝唯一一个客人搭话。“呜呜呜,从3号开始暴雨到现在了,你知道吗,呜呜呜,河里水位都上涨了。”
他眼皮里的水位却依然很低,不见影踪,但一点不影响他使劲哭。
“是啊,”麦明河应和了一句,决定再借电话用一用,问问海芦苇二人到哪儿了。“不好意思,我想再——”
话没说完,店后员工专用房间里,就叮铃铃地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
“等等,”店员痛哭不流涕地说,“我去接电话。”
说不定就是海芦苇打回来找她的呢?
麦明河一起念,赶忙也起身走到柜台旁,看着店员消失在门后;模模糊糊听见他“呜呜呜喂?”了一声——海芦苇八成得愣一愣。
但是等了好几秒,店员却始终没有走出来招呼她,电话好像不是找她的。
“嗯?是的,呜呜呜。”
门后时不时地透出对话碎片,听起来,店员好像认识来电之人。“没错,呜呜呜可以的,我办得到,呜呜呜呜呜。”
是在说工作内容吧?呜得更多了。工作就是一个会让人痛呜的东西。
既然与己无关,麦明河就不好意思再听下去了;还是趁店员出来之前,赶紧回去坐着,免得一会儿他以为自己是什么别有用心的人
不过,真奇怪啊。
与店员通话的人,对他呜呜呜一点也不诧异吗?
一句也没问吧?
如果打电话的人像麦明河刚才一样,问了他为什么哭,店员也一定会像刚才那样解释说——
柜台后传来轻轻一响,似乎店员挂上了电话。
店员会像刚才那样解释说,“我怎么会哭呢”,对吧?
员工专用门被人推开了。
麦明河顺着惯性,又往前走了一步。
如果伊文确实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