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支撑的娃娃;伊文正蹲在她身边,两个眼睛又圆又黄,好一会儿过去了,始终一眨不眨。
“上次你还记得现实,都能消耗掉你伪像的时间,怎么这一次叫你忘了现实,伪像时间反而一动不动?”
伊文口齿伶俐多了,蹲在地上,膝盖高高地贴着两个肩膀,看着像混合了人与昆虫后的成果。
麦明河勉强垂了一垂眼皮——她装着枪的包,此刻在伊文手里。
“可不能让你拿到枪噢,”伊文似乎察觉了她的视线,说:“我一个大活人,如果挨了你的枪打,我就算不死,烂糊糊的不是也很麻烦吗?”
你是因为这个才跑掉的吗?
麦明河很想问,却无力张嘴。
“这怎么办好呢,”
伊文似乎想做一个发愁的表情,却皱错了地方,不是眉头挤在一起了,却是嘴巴紧紧地往中间缩,缩成了一个皱皱的皮褶。
麦明河勉强张开嘴唇,气流从唇齿之间吐出去,形成破散的、不成形的音节。
她想起来,兰骓在最终那一段时日里,也是这样艰难地要说话。
“什么?”伊文果然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你究竟”麦明河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摇摇颤颤。“回来”
“听不清,”伊文面无表情地说,“但我不会为了听清楚你要说什么,就让你恢复体力的。你们人类,就是狡猾得很。”
“你到底为什么”
伊文忍不住凑近一点,好像在借用她的口形,判断她在说什么。他学习的速度似乎太快了,前两天,他还在练习咀嚼和说话。
“为什么回来?”麦明河终于问道,“你要完成什么事”
“原来是想知道这个,”伊文重新直回身,两条腿依然弯曲着立在身旁。“我怎么可能——”
他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完,身后那个人影已经将一根棒球棍狠狠抡了下来,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