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争里。听说有人去几十次,都未必能遇上两个居民发生冲突,偏偏我就遇上了占上风的那个,也杀不死打败了的那个,于是把它做、做成了一桌子菜,逼我吃。”
是菜,但依然还活着。
要嚼十几下,才能勉强嚼烂口中弹跳颤抖的神经;每嚼一下,桌上汤锅里还会传来一声嘶哑惨叫。
只要一想起居民触须抵着他口腔,不愿意往嗓子眼儿里掉,在他唾液中往回游,他却必须要猛力把它强吞下去的感受——哪怕是在多年之后的今天,天西依然会泛出一脑门子冷汗来。
他用尽办法才脱身,刚一获得自由,立刻将肚腹中一切都倾涌呕吐出来了;他甚至都不必抠喉咙,因为肚子里的居民碎,也正想要从他嗓子里爬出来。
金雪梨捂住嘴巴,看起来好像也在呕吐边缘了。
“虽然吐了,但我始终怀疑我没吐干净,可能多多少少消化吸收了一些。”
“宴请”他的居民,把“you’rewhatyoueat”这句话,至少在餐桌上重复了五十遍——或许逼他吃下居民,正是一种要让天西变成居民的办法。
“自从那一天以后,我对居民就变得很敏感了。我能隐约感受到它们的存在但是不精确。怎么说呢,就好像你走进一个湿度很大的房间,能立刻察觉到区别,可你照样没法指出水分子都分布于什么地方。”
金雪梨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你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感觉的?”
“一直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天西回忆道,“很难定一个精准的时间点。”
“还有什么?我是说,那顿饭”
天西明白她的意思。“其实调味还挺不错的。”
金雪梨瞪着他,他耸耸肩膀。“因为没什么别的可说了。”
他没有获得了不起的能力,“察觉居民存在”,以前也完全是一个鸡肋——巢穴里处处都是居民,所以这种感觉从没断过,根本起不了警示作用,只能害他休息时都睡不好觉。
现在他同样不知道,它能起多大作用。
“那我们开来了这个地方”金雪梨颇为无措地朝车外扫了几眼,“下一步怎么办?”
***
“居民存在的感觉,从刚才起消失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它还会不会回来。”天西解释道,“我们先进去,不然一直坐在车里也不是办法。”
确实。
洪泄一样的愤怒风雨,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