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腿皮肤上,稍一动就扎得慌。
她既是二十八岁,又是十二岁。
家里每一个角落都被种种破烂杂物挤塞得满满当当,每一块台面上都找不出一点空地,却又不舍得丢;拖车中,总闷着一股汗味与罐头菜混合的气息,仔细想想,这简直不合理。
因为即使紧关着门窗,老拖车也仿佛已处在散架边缘,整日从它骨头缝里呼呼地往里钻风。
不止是风,夏天的蚊虫,邻居的争骂,以及此刻一下一下朝拖车走来的脚步
金雪梨解开了安全栓。
她看不见大门在哪,但是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很清晰。
更何况,这儿是她家。
那个男人含混不清的嗓音,在门口高声叫了几次妈妈的名字;金雪梨听着他咔咔地清着喉咙,使劲把痰拽上嗓子眼,重重一口啐在门口。
门上被人猛地一砸,一阵摇晃——“开门!”
那男人的怒火越来越大,脏话、威胁一起喷溅在门上,叫妈妈把他的钱吐出来。
“她去镇上买东西了,”一个邻居似乎实在听不下去,开门喊道:“你再叫也没用。”
“拿着老子的钱,买什么东西,”那男人口齿不清,醉醺醺地骂了一句,忽然停顿下来。
来了。
“噢,那雪梨在家吧?”那男人的嘴唇,几乎像是贴在了门缝上。“开开门,是叔叔呀”
在车门被人一脚踹开,昏紫暮色倾泄进来时,金雪梨也将枪口对准了门口里的人影。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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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6年12月5日,11:31pm
黑摩尔市第121街与119街的中央路段
金雪梨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从梦中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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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6年12月5日,11:33pm
黑摩尔市林荫恩赏路路口
金雪梨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从梦中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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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6年12月5日,11:35pm
黑摩尔市第102街与庇护港大道交界处
金雪梨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从梦中醒来了。
刚醒来的那一瞬间,强光映亮了视野;她不由自主一眯眼,无数风雨浇打在身上的知觉,突然一起涌进了脑海里,一时间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一只手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