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警告?仿佛在提醒她,他记得办公室里的每一句话,记得她每一次的莽撞。
斯内普不再停留,黑袍如同巨大的蝠翼般扬起,带起一股阴冷的气流。他转身,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病房,如同他来时一样突兀而冰冷,只留下那卷墨绿色丝带系着的笔记,静静地躺在德拉科的薄被上,像一个沉默的嘲讽,又像一份冰冷的馈赠。
病房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德拉科死死盯着那卷笔记,胸口剧烈起伏,苍白的脸上交织着屈辱、愤怒和一种被强行压下的、对那笔记内容的渴望。他猛地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想抓起那卷笔记狠狠扔出去,但动作牵扯到左臂的伤处,一阵尖锐的钝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动作僵在半空。
“嘶”他痛得眉头紧锁,额角渗出冷汗,右手只能无力地垂下,挫败地砸在床沿。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阿斯托利亚动了。她走到床边,动作自然地拿起德拉科床头的水杯,走到角落的水壶旁,背对着病床倒水。她的动作平稳流畅,仿佛只是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就在她倒水的几秒钟里,她的左手极其迅速而隐蔽地在德拉科薄被上那卷墨绿色笔记旁掠过。仿佛只是不经意地拂过被面,整理褶皱。但当她的手移开时,那卷笔记已经悄无声息地滑落到了薄被的褶皱深处,被布料巧妙地掩盖了起来。
德拉科正被疼痛和愤怒占据,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
安比冈斯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睁大,看着阿斯托利亚依旧平静无波的侧脸,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动。利亚她是在帮德拉科保留那份笔记?以一种如此不动声色、甚至带着点叛逆的方式,对抗斯内普那冰冷的施舍姿态?
阿斯托利亚倒好水,端着杯子走回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她将水杯递给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喝水。”
德拉科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笔记原本的位置——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他以为是自己刚才动作带落了,或者被安比冈斯拿走了,但安比冈斯两手空空地站在那里。巨大的挫败感和无处发泄的怒火让他更加烦躁,只能一把抓过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冰冷的液体似乎稍稍浇熄了一点心头的火焰。
安比冈斯看着这一幕,又看看阿斯托利亚沉静如水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她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带着点狡黠和默契的笑意。
“喂!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