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尖上。同时,安比被踩得下意识松开了手,那盒精美的巧克力蛙盒子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嗒”一声掉在斯内普脚边。盒子摔得裂开,几块融化的、黏糊糊的巧克力酱像泼墨般溅射出来,不偏不倚地溅在斯内普漆黑如夜的袍角下摆上,形成几块丑陋、粘稠的褐色污渍,在墨黑的底色上格外刺眼。
整个医疗翼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
庞弗雷夫人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嘴。德拉科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抓着书的手僵在半空,眼中充满了惊恐。安比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大脑一片空白。就连一向沉静的阿斯托利亚,灰蓝色的眼眸中也掠过一丝清晰的错愕。
斯内普教授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视线先是落在那本砸在他锃亮黑皮鞋尖的高级魔药制作上,封面似乎凹下去一小块。然后,如同最冰冷的探针,一寸寸上移,扫过脚边狼藉的巧克力蛙残骸,最终定格在自己袍角那几块新鲜的、散发着甜腻气味的污渍上。
他的脸色在医疗翼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比平时更加蜡黄阴沉。油腻的黑发垂在脸颊两侧,遮住了部分表情。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比地窖最深处寒潭还要凛冽的冰冷气息,正以他为中心,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冻结了周围的一切声音和动作。他那双深邃的、同样琥珀色的瞳孔里,此刻没有任何暴怒的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深不见底的寒冰。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
他甚至没有看安比或者德拉科一眼。时间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巧克力酱沿着他漆黑的袍角,极其缓慢地向下流淌,留下一道道黏腻的痕迹。
“庞弗雷夫人,”斯内普的声音终于响起,低沉、丝滑,却带着一种能将空气冻结的温度,“马尔福先生的状况如何?”他的目光依旧落在自己袍角的污渍上,仿佛那才是他此行的唯一目的。
庞弗雷夫人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斯内普教授!您来了。马尔福先生的骨折已初步愈合,但但手臂上出现的这些不明瘀痕,魔力回路有被侵蚀的迹象,我怀疑怀疑与那颗游走球附带的诅咒力量残留有关。我正在尝试配置净化药剂。”
斯内普这才抬起眼皮,那双冰冷的琥珀色眼睛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扫过德拉科受伤的左臂,在那青紫色的诡异纹路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他的眼神锐利得似乎能穿透绷带。然后,他极其缓慢地抬脚,迈过地上那本碍事的书和巧克力残骸,走向德拉科的病床。每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