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角沾染的巧克力酱都留下一个微小的、粘稠的印记。
他在病床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德拉科,声音毫无波澜:“看来你的反应速度,和你对危险的判断力一样有待提高,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的脸更白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斯内普的视线转向床头柜上那瓶月长石舒缓剂,拿起水晶瓶,对着灯光仔细审视着里面的液体。片刻后,他将其放回原位,发出轻微的磕碰声。“成分尚可。但针对你这种程度的魔力腐蚀,”他冰冷的目光再次扫过德拉科的手臂,“需要更强的净化配方。我会处理。”他言简意赅,仿佛在陈述一项既定事实。
说完,他不再理会任何人,包括地上那一片狼藉和他袍角刺眼的污渍,黑袍翻滚,如同裹挟着一团寒气的乌云,转身大步离开了医疗翼。沉重的关门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仿佛给这场混乱画上了一个冰冷的休止符。
德拉科瘫软在枕头上,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庞弗雷夫人无奈地摇摇头,开始清理地上的残局。安比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刚才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她心有余悸。阿斯托利亚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若有所思地追随着斯内普消失的方向。
魔药教室的烛光在粗糙的石墙上投下摇曳不安的影子。最后一节魔药课早已结束,教室里空无一人,只剩下坩埚底部残留药渣散发出的复杂气味——苦艾的辛冽、月长石的微凉、还有某种失败药剂的焦糊味。安比磨蹭着收拾自己的东西,动作慢得像在数坩埚壁上的气泡痕迹,目光却如同黏着在讲台方向那个黑袍身影上。斯内普教授背对着教室,正一丝不苟地整理着刚取出的珍稀药材。月光石粉末被他用银质小勺小心地分装入特制的铅盒,动作精准而冷漠。他袍角下摆那几块凝固的褐色巧克力污渍,在烛光下依然清晰可见,像是对刚才医疗翼事件的无声控诉。
安比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走廊的惊魂、医疗翼的灾难、那本被雪影藏起的笔记上诡异的三角符号,以及斯内普离开医疗翼时那冰冷的眼神,在她脑海里搅成一团乱麻。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吸入空气中属于他的、那种独特的混合着苦艾、羊皮纸和冰冷魔药的气息。她鼓起勇气,像只受惊但倔强的小猫,一步步挪向讲台。
她的脚步很轻,但在这个死寂的空间里依然清晰。就在她离讲台还有几步远时,她的黑色发尾不经意地扫过一张实验台的边缘。那台面上残留着几滴之前配置失败的缩身药水,深紫色的液体沾上了她的发梢,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