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塔的螺旋石阶在黑暗中向上延伸,如同通往星空的甬道。安比冈斯赤脚踩在冰冷的石阶上,每一步都让脚底尚未愈合的伤口传来尖锐的刺痛。她紧握着邓布利多交给她的月光魔杖,杖尖的月长石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银光,照亮前方几级台阶。
福克斯在她前方盘旋,火红的羽毛在黑暗中划出温暖的轨迹。凤凰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金色的眼眸中跳动着安比冈斯读不懂的情绪。
"我能做到吗?"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浮现,就被她狠狠掐灭。沾着血迹的指甲陷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她必须做到。德拉科的命,斯内普的清白,还有她自己破碎的尊严,都系于此举。
塔顶的活板门在福克斯的轻啄下无声开启。夜风裹挟着湖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安比冈斯眯起眼睛,看到一轮巨大的银灰色残月低垂在天际,仿佛触手可及。月亏之夜的最后时刻,月光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液态质感,将整个塔顶平台笼罩在朦胧的银辉中。
福克斯落在中央的石台上,展开双翼。安比冈斯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她迈步走向平台中央,赤裸的脚掌踩在月光浸润的石面上,寒意顺着脚底窜上脊背。
赎罪。守护。救赎。
这三个词,如同烧红的烙印,再次烫在她的灵魂上。
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不是为了逃避惩罚。仅仅是因为她必须这么做。因为她的错误,德拉科正承受着痛苦,甚至可能失去生命。因为她的闯入,斯内普教授受伤,珍贵的药剂被毁。她带来的只有混乱和毁灭。
而现在,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唯一能弥补的机会。唯一能守护住那个她无意中伤害,却又在心底深处不愿失去的人的机会。
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从心底最深处涌起。那力量并非源于自信,而是源于一种近乎绝望的、破釜沉舟的决心。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守护之心。
"集中意念...纯粹守护..."邓布利多的叮嘱在耳边回响。安比冈斯高举月光魔杖,杖尖的月长石开始吸收天幕垂落的银辉。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斯内普暴怒的眼神,不去想实验室的爆炸,不去想自己可能再次搞砸一切——
只想着德拉科苍白的脸,想着他手臂上狰狞的符文,想着阿斯托利亚眼中深藏的忧虑。
"守护他。"这个念头如同利剑劈开混沌,安比冈斯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魔杖涌入体内。杖尖的月长石骤然亮起,一道凝练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