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无措?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女孩滚烫的体温,如同烧红的烙铁,透过薄薄的衣物,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他的皮肤上。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带着高烧特有的、无法控制的细微颤抖,脆弱得仿佛他稍一用力就能将她捏碎。她额头的滚烫紧贴着他的胸膛,鼻息间呼出的灼热气息拂过他的颈侧,带来一阵异样的麻痒。那份滚烫的温度和毫无防备的极致脆弱,像一根淬毒的尖针,瞬间刺破了他冰冷坚硬、密不透风的外壳,直抵内心深处某个从未被触及的角落。
他垂在身侧的左手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想立刻推开她,像推开什么肮脏的、令人作呕的东西一样,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翻涌着足以冻结一切的寒冰风暴,厌恶和烦躁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然而,他的右手臂却如同被无形的、坚韧的藤蔓紧紧缠绕,僵硬地、违背意志地维持着支撑她的姿势。他低下头,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地、一瞬不瞬地盯着怀中女孩紧闭的双眼、烧得如同熟透苹果般的脸颊、干裂起皮的嘴唇,以及那微微蹙起的、充满痛苦的眉头。那份滚烫的温度和毫无防备的脆弱,像一把无形的钥匙,在他冰封的心防上撬开了一道细微却无法忽视的缝隙。
最终,他没有推开她。他只是像一尊被施了石化咒的雕像,僵硬地站在那里,任由她滚烫而虚弱的身躯靠在自己冰冷的胸前,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翻涌着极其复杂、连他自己都无法解读的情绪风暴——愤怒、无奈、被冒犯的冰冷、一丝无措,或许还有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他自己否认的不忍?他紧抿着薄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冰冷刺骨、带着压抑怒火的话,声音却因紧绷而显得有些沙哑:“波比,立刻!把她弄走!”
波比这才从巨大的震惊和呆滞中回过神来,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是,是!斯内普教授!”它手忙脚乱地冲上来,细长的手臂颤抖着,小心翼翼地从斯内普那如同铁箍般僵硬的臂弯里,接过安比冈斯软绵绵、滚烫的身体。安比冈斯像失去了所有骨头,软软地靠在波比瘦小的肩膀上。波比费力地、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她重新安置在壁炉边的厚毯子上躺好,用毯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烧得通红的小脸。
斯内普在波比接手的瞬间,如同被烙铁烫到般猛地后退一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冷风。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被弄皱、似乎还残留着滚烫温度的黑袍前襟,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最冷的刀锋,扫过安比冈斯烧得通红、眉头紧蹙的脸庞,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