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道:“谢谢教授。”斯内普只是冷哼一声,不再看她,继续前行。但安比冈斯却感觉到,在她接下来行走的路径上,脚下的雪层似乎比之前更坚实了一些?寒风似乎也减弱了几分?她不敢确定这是否是错觉,但那份冰冷的援手和脚下微妙的支撑感,却像一股暖流,悄然注入她疲惫不堪的身体。
在一处背风的巨大冰岩下短暂休整。卡尔森警惕地环视四周。安比冈斯几乎是瘫坐在冰冷的雪地上,背靠着岩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像破风箱一样发出嘶哑的声音。汗水浸湿了内层的衣服,又在寒风中迅速变冷,冻得她瑟瑟发抖。她拿出水壶,冻得通红、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怎么也拧不开冰冷的金属盖子。
就在这时,一个不起眼的、只有拇指大小的水晶瓶被扔到了她脚边的雪地上。瓶身冰凉,里面装着一种清澈的、散发着微弱薄荷清香的液体。
安比冈斯抬起头,看到斯内普正背对着她,深不见底的黑眸望着远处的雪峰,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那瓶子与他无关。冰冷的声音随风飘来:“喝掉。除非你想被冻僵在这里。”
安比冈斯捡起瓶子,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她拧开盖子,一股清凉的薄荷气息扑面而来。她小口喝下,一股温和却不容忽视的暖流迅速从喉咙蔓延至四肢百骸,如同在冰冷的躯壳里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疲惫感似乎减轻了一些,喉咙的灼痛也奇迹般地缓解了不少。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涌上心头,她看着那个挺拔而冰冷的背影,轻声说:“谢谢您,教授。”
斯内普没有任何回应,仿佛没有听见。但卡尔森锐利的目光扫过这一幕,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了然。
门钥匙点——一根造型奇特的、如同扭曲冰矛般的巨大冰柱——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但最后一段路是上坡,积雪更深,坡度也更陡。安比冈斯感觉肺都要炸开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双腿沉重得如同灌满了凝固的铅水,每向上挪动一步都感觉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她全靠一股不服输的倔强支撑着,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跟上!别磨蹭!”斯内普冰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惯有的催促。然而,安比冈斯却感觉脚下的雪层似乎又坚实了一些?攀爬时,背包的重量似乎也减轻了那么一丝丝?是错觉吗?还是她不敢深想,只是咬紧牙关,拼命向上挪动。
终于,三人抵达了冰柱下方。卡尔森仔细检查了冰柱底部一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