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自己之前的内心混乱和刻意疏离,让她感到了冷落和疏远,这让他心底莫名地更加烦躁和空落,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流逝。
一天,在魔药课上,安比冈斯因为心神恍惚,错把流液草当成了两耳草加入沸腾的坩埚中。坩埚里的药水瞬间剧烈翻腾,冒出一股刺鼻的灰绿色烟雾。
“理查德小姐!”斯内普冰冷刻薄的声音如同鞭子抽来,“如果你的脑子没有被巨怪踩过,就该知道流液草和两耳草的区别!你的注意力被地精吃了吗?”
安比冈斯猛地回神,抬起头。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羞愧地低头或小声辩解,只是小声道歉:“对不起,教授。”然后抬起那双盛满悲伤和迷茫的琥珀色眼眸,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充满了留恋、不舍与悲伤,仿佛要将他的身影刻进灵魂深处。
斯内普深不见底的黑眸对上她的目光,心头猛地一窒。那眼神中的悲伤和决绝让他感到极其不自在和莫名其妙的心慌。他紧抿薄唇,移开视线,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紧握羽毛笔的指节微微泛白。
傍晚,安比冈斯独自来到地窖办公室门口。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轻轻敲响了厚重的石门。
“进来。”斯内普低沉冰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安比冈斯推门进去。斯内普正坐在办公桌后批改论文,深不见底的黑眸抬起,扫了她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安比冈斯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近或开口说话。她只是极其轻微地朝斯内普的方向点了点头,动作带着一种疏离的礼貌。然后,她默默地走到沙发旁——那里放着几本她常看的魔药典籍,还有一条她偶尔用来御寒的、深灰色的、触感极其柔软的羊绒围巾。
这条围巾是几个月前一个寒冷的夜晚,安比冈斯在地窖看书时不小心睡着了,斯内普看到她蜷缩在沙发上,眉头微蹙,随手从椅背上扯下这条深灰色的围巾丢在她身上的。动作粗鲁,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安比冈斯醒来后,视若珍宝,一直小心翼翼地收在身边。
她伸出手,动作轻柔而缓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不舍,将那几本书一本一本地拿起,抱在怀里。最后,她拿起那条深灰色的围巾,指尖极其轻柔地、带着无限眷恋地摩挲着那柔软的羊绒,仿佛在感受上面残留的温度和他清冽的魔药气息。她再次朝斯内普的方向点了点头,琥珀色的眼眸低垂着,避开了他的视线。然后,她抱着自己的东西,转身,脚步无声地离开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