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中长大,生活充满阳光和温暖,从未接触过如此赤裸裸的黑暗、痛苦和绝望。那些景象、那些气息,对她而言如同另一个世界,一个她无法想象、更无法承受的世界。巨大的冲击让她呼吸停滞,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剧烈的疼痛和无法言喻的心疼瞬间淹没了她,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上眼眶,如同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滑过她苍白的脸颊。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哭腔的抽泣。
这细微的声音惊动了斯内普。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瞬间锁定在她身上。蜡黄脸上闪过一丝凌厉的警惕和深切的痛苦,仿佛最深的伤疤被猝然揭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将她刺穿。但当他看清她苍白的脸颊、蓄满泪水的眼眸和那无法掩饰的、纯粹到极致的心疼与惊悸时,那凌厉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迅速褪去,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沉寂,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只剩下沉重的躯壳。他沉默地挥动魔杖,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决绝,盆中的银光彻底消散,恢复平静。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无妨。过去而已。”他试图维持平静,但那声音深处泄露的沉重和一丝极其微弱的狼狈却无法掩盖。
安比冈斯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心口的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瞬间爆发又被他强行压下的痛苦浪潮,那痛苦是如此深重,远超她的想象。她不是害怕,而是心疼,心疼得无以复加。她忘记了哭泣,只是看着他,看着他蜡黄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沉寂,看着他紧握的、指节发白的拳头。她自然地走近,伸出手,带着一丝颤抖,轻柔地覆上他冰冷而紧握的拳头,动作带着全然的信赖和无声的支持,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西弗勒斯我在这里”
斯内普凝视着她覆上来的手,那冰冷而微微颤抖的拳头在她的触碰下,缓慢地、艰难地松开了些许。他感受到她指尖的微颤和那不容置疑的坚定。许久,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动作带着一种沉重的、近乎依赖的力量,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他没有言语,只是轻微地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蜡黄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卸下片刻心防,接受着这份不问缘由的慰藉。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壁炉余烬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两人交握的手传递的无声暖流。安比冈斯的泪水仍在无声滑落,但那不再是恐惧的泪水,而是心疼的泪水,是想要分担却不知如何分担的泪水。
她望着他紧闭的双眼和眉宇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