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冈斯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她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她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身旁斯内普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她的眼眸中,那点微弱的期待之光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惊、茫然和深不见底的绝望。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上眼眶,无声地滑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留下冰冷的痕迹。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地抓着斯内普的手臂,像一个溺水的人。
罗兰治疗师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种医者的沉重责任:“更严重的是,斯内普夫人,即使即使奇迹发生,您成功受孕”她的语气变得更加凝重,“怀孕的过程对您将是难以想象的巨大负担和致命的风险。”
她详细地解释着风险,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胎儿发育需要旺盛的生命力与温暖的环境,这与您体内天生的‘月寒’之力会产生剧烈冲突。胎儿会本能地汲取您自身的生命力来维持生长,这将导致您在孕期极度虚弱,甚至危及生命本源。”
“您体内凝滞的魔力环境会被胎儿活跃的生命力强行搅动,极易引发不可预测的魔力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生产之时,两种力量的最终碰撞风险极高,大出血、魔力崩溃,甚至更糟的情况都极有可能发生。”
最后,罗兰治疗师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基于这些无法回避的巨大风险,作为一名治疗师,我必须强烈建议您不要尝试怀孕。这是为了您的生命安全。”她的目光充满了深切的同情和无奈。
回程的路上,一片死寂。无论是通过飞路网瞬间移动的眩晕感,还是坐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安静的包厢里,安比冈斯都异常沉默。她靠在斯内普身边,身体微微颤抖,脸色依旧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泪水无声地流淌,仿佛没有尽头。她失去了所有力气,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瓷娃娃。
斯内普沉默地坐在她身旁,黑袍下的身躯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在诊室里,当罗兰治疗师说出每一个字时,他蜡黄脸上的线条都绷紧一分,深邃的眼眸如同最寒冷的冰渊,紧抿的唇线透露出他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他强忍着没有当场失态,只是握着安比冈斯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那是他唯一的支撑点,也是他唯一能给予的支撑。此刻,在车厢的寂静中,他周身的气压低沉得可怕,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前方虚空,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