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后怕、以及一种深不见底的、要将一切危险隔绝在外的决绝。
回到地窖,安比冈斯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斯内普轻轻安置在壁炉旁的沙发上。壁炉的火光跳跃着,却无法驱散她身上的寒意和眼底的绝望。她呆呆地望着跳跃的火焰,泪水依旧无声地滑落。终于,她再也无法抑制,身体微微蜷缩起来,发出一声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就在这时,斯内普动了。他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蹲下,单膝触地,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他伸出双手,轻轻捧住她冰凉的脸颊,迫使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那双眼眸,不再是诊室里的冰寒深渊,而是沉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深不见底的坚定与一种近乎破碎的温柔。
“安比冈斯”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重若千钧,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击在她的心上,“看着我。”
安比冈斯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嘴唇颤抖着。
“听清楚”他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目光如同最坚固的锚,要将她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回,“我不需要孩子”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安比冈斯混乱的脑海中。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我只要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这是他最纯粹、最直白的告白,“平安健康在我身边”
他略微停顿,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后怕的厉色,那是对罗兰治疗师描述的可怕风险的深刻恐惧:“那些风险”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绝不允许发生在你身上”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力度和深沉的守护意志:“你明白吗?”他是在恳求她,为了她自己,也为了他,不要冒险。
安比冈斯的心被巨大的暖流猛烈冲击。他的爱意如此清晰,如此绝对,如此不顾一切。这份沉重的、以她的生命为最高准则的爱,让她感动得无以复加,心尖都在颤抖。然而,那份深藏的、对成为母亲的渴望,对拥有一个融合了他们两人血脉的小生命的憧憬,如同被硬生生剜去的血肉,留下空洞的疼痛。泪水更加汹涌地涌出,这泪水混合着被深爱的巨大幸福、梦想彻底破碎的尖锐痛苦,以及对他如此珍视自己、宁愿放弃一切也要守护她的心疼。
“可是西弗勒斯”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无尽的委屈和遗憾,“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我想看到像你一样聪明或者像我一样可爱的小巫师”她终于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