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愈合的裂隙,仿佛能看穿壁垒,看到那片败退的、无垠的黑暗。
“我,依旧是我。”
他的声音在每个人的神魂中响起,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又像是无数亡魂在同时低语。
“只是,换了一种守护的方式。”
“换了一种方式?”雷主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他指着道墟,手臂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你吞了归墟之力!你把自己变成了最恐怖的禁忌!这叫守护?你与它,还有何区别?!”
“区别?”道墟缓缓转过身,那双虚无的眼眸第一次正视雷主。
在被那双眼睛注视的刹那,雷主浑身一僵,他感觉自己的一切,从肉身到神魂,从过去到未来,所有的“信息”都被那双眼睛读取、解析、洞悉。他引以为傲的雷霆大道,在那双眼睛面前,就像是一行随时可以被删除的代码,脆弱不堪。
“区别在于,”道墟的声音响起,平静而清晰,“它,要抹去一切。而我,要决定,什么该被抹去。”
一言出,整片死寂的堤坝前,时空都仿佛凝固了。
那名女性镇守者深吸了一口气,她那如深海般沉静的眼眸中,震撼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复杂的、混杂着忌惮与一丝微弱希望的光芒。
“雷主,住口。”她开口了,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没有被同化。他的‘根’,还在。”
她所说的“根”,正是道墟那虚无双眸深处,那两点微弱到几乎不可见的,代表着“秩序”与“混乱”的金灰光点。那是他作为“道生”时,最后的烙印,也是他此刻驾驭这禁忌之力的“锚”。
她迈出一步,走到了道墟的面前,无视了那股足以让神王都为之颤栗的“道墟”气息,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古老而郑重的礼节。
“镇守者序列,第七千一百段,‘闻汐’,见过道友。”
她没有称他为新人,也没有用任何职位来定义他,而是用了一个最平等,也最疏远的称呼——道友。
这代表了一种承认,也代表了一种警示。
道墟的目光从雷主身上移开,落在了闻汐的身上。他能“看”到,这个女人的大道,如同一片无边无际的静谧深海,看似平静,实则蕴含着足以吞噬一切的力量。她的道,与雷主的暴烈截然相反,是一种“包容”与“同化”的道,更接近于“水磨工夫”的本质。
“下一个,在哪里?”他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