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烛火下泛着幽幽冷光。檀香混着沉香屑的气息扑面而来,案上博山炉中正腾起云雾状的青烟,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刘宇轩师伯与墨袍中年人对坐在紫檀雕花榻上,乌木茶案上的鎏金茶具折射出细碎光芒,青瓷碗里的枸杞随着茶汤晃荡,时而没入琥珀色的茶水,时而浮起,恰似云逸此刻起伏不定的心境。
"逸儿回来了。"刘宇轩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温和,他放下描金茶盏,月白道袍上的竹叶刺绣随着动作微微舒展。老人鬓角霜白,腰间青竹玉佩却依旧莹润,每一次晃动都撞出清越声响,与厅外廊下悬挂的铜铃遥相呼应。云逸注意到师伯指节上的羊脂玉扳指,温润的光泽里隐约可见几道裂纹——那是早年与魔教长老交手时留下的痕迹。
"见过师伯。"云逸抱拳行礼,目光不经意掠过墨袍中年人。对方身着蜀锦暗纹长袍,衣摆处绣着若隐若现的流云纹,腰间羊脂玉牌雕着古朴的饕餮纹,边缘还嵌着金丝。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手小指上的翠玉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与刘宇轩的旧玉扳指形成鲜明对比。此人坐姿端方,却又带着几分慵懒,举手投足间似有云雾缭绕,让人捉摸不透深浅。
"门派事务可还顺利?"刘宇轩捻着花白长须,茶案上的鎏金茶匙随着他的动作轻叩茶盏,发出清脆声响。云逸下意识摸向袖中的狼首徽记,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想起昨日演武场的场景:新弟子们握着粗制木刀,甲胄是用缴获的魔教皮甲改制的,补丁摞着补丁。
"不瞒师伯,如今真是捉襟见肘。"云逸苦笑,想起库房里见底的粮缸,"新招的三百弟子还穿着单衣,机关术工坊每日消耗的精铁能堆成小山。前日粥棚断粮,还是莫堂主典当了自己的佩刀才解了燃眉之急。"他的声音渐低,厅外突然传来一阵风,吹得纱帐轻扬,烛火也随之明灭不定。
刘宇轩顿时了然,抚掌大笑:"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找师伯打秋风来了!"老人笑得眼角的皱纹更深,道袍上的竹叶仿佛也在跟着晃动。云逸挺直腰杆,眼中闪过狡黠:"师伯上次见面,连杯拜师茶都没喝我的。若能赐下十万两银子,让天刀门的弟子们吃上饱饭,穿上铠甲,这份恩情,逸儿没齿难忘!"
一直静静品茶的中年人突然剧烈呛咳,茶水喷在波斯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他手忙脚乱地用绣着金线的帕子擦拭,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好个天刀门主,开口便是十万两!这等气魄,倒让我想起二十年前的苍梧......"他忽然顿住,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云逸,像是在看一件精心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