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清脆的声响,却掩不住两人话语间流淌的悲壮与温情。在这江湖的血雨腥风中,天刀门的众人用生命诠释着何为情义,何为信仰。
暮色如浓稠的赤金颜料,顺着凉亭的飞檐缓缓流淌,将云逸与独孤雪的身影染成深浅不一的古铜色。云逸抬手解开袖扣暗结,取出一卷用狼首纹锦缎层层包裹的信札——那锦缎上银丝绣就的狼首栩栩如生,幽蓝丝线勾勒的眼睛在光影中泛着冷冽的光,仿佛随时会从布面中苏醒。
“你且看看。”他的声音低沉如擂鼓,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锦缎展开时发出轻微的簌簌声,仿佛春蚕吐丝。独孤雪接过信纸的瞬间,指尖触到纸张边缘细密的竹纤维纹路,抬眼便被满纸工整的蝇头小楷震慑——那字迹力透纸背,每一笔竖钩都像出鞘的刀锋。从商队必经的险隘标注,到各堂口弟子的武学专精分配;从机关术工坊所需的寒铁用量,到新药堂选址的风水考量,甚至连每月发放的月例银子数额,都被分门别类列成工整的条目。
她的目光突然顿在几行朱笔批注处:“天机堂需三个月内摸清魔教分舵分布,可联合青木信阁暗桩”“演武场每月举办实战演练,败者需抄写天刀门规十遍”。夕阳的余晖正巧掠过纸面,将“魔教”二字染成刺目的血红色,让她不禁想起那场几乎要了她性命的血战。
“这是天刀门未来的发展蓝图。”云逸忽然倾身靠近,烛火般炽热的目光灼烧着她的侧脸,指尖重重叩在“五年内开枝散叶至十三州”的条目上,“从情报网的渗透到新锐弟子的培养,从兵器锻造的革新到门派声望的经营,我都已写清脉络。”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山雨欲来的肃杀,“而我要在此闭关参悟天刀秘法,少则三年,多则五载。这段时间,门派上下千头万绪,就全仰仗你了。”
话音未落,云逸已从怀中取出一只八角形描金檀木盒。盒盖开启的刹那,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混着金铁之气扑面而来。十颗浑圆的金云丹躺在墨色丝绒衬垫上,丹药表面流转的金色纹路如活物般蜿蜒游动,在暮色中折射出瑰丽的霞光。“每位堂主一颗,副堂主一颗。”他用银针挑起一颗丹药,针尖与丹药相触时竟发出清越的鸣响,“余下的你按需分配。这丹药既能在瞬息间续人三刻性命,又能助武人冲破‘小周天’桎梏。”见独孤雪盯着丹药出神,他忽然轻笑:“昏迷时灌进你喉咙的,可比这颗还大上三分。”
独孤雪颤抖着接过木盒,指尖触到丹药的温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仿佛又看见自己在血泊中挣扎,剧痛如毒蛇啃噬着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