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吧,我有一些办法,也在寻找进去的路。”
“殿下英明神武,手到擒来。”
李西洲笑,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你过来。”
“啊?”
“我说,你到近前来。”帘里朦胧的身影侧身支颐,裴液能分辨出下巴的曲线和散乱的发丝。
裴液沉默了一下,起身挪步过去,来到帘前,焚香的气味淡了,鼻端渐有另一种香气,殿里没有燃烛,视物全凭暗淡柔白的月色,这层轻纱般的帘也像月光本身。
“你低些,要我仰着头和你说话吗?”
裴液于是蹲在床边。
这时候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只隔着一层帘子,他和女子侧枕的脸互相看着。她身体缩在厚厚的被子里,只露出这样一颗脑袋。
“你是不是想,既然不吩咐你,半夜叫你过来做什么。”
“没。”
“你再近前些。”她小声道。
裴液喉咙动了动,往前挪了挪,已经触到柔软的床榻,闻到被褥的暖香。
“因为也有件非你不可做的事。”离得近了,她声音也放得很轻,微光的眸子在帘后教人移不开眼。
“什么事?”
李西洲从帘中伸出一只光裸的手臂,探向少年的胸腹,裴液下意识要后退,却已被这只手探入襟内,握住了他袍下的手臂。
然后李西洲往回收臂,将他拉到了近前。
裴液这时有些丢失了呼吸,纱内面容隐约,女子的声音依然轻柔,一小块肩膀和半边颈子袒露着,她看着他,轻声道:“有人要杀我。”
裴液心跳猛地一停。
“今日我每次走在水边时,李缄都做了验证,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李西洲道,“他们在寻找、或者等待机会就像二十三年前刺杀母亲一样。”
裴液剑还挂在袍下,他没有说话,下意识反握住了她微凉的手,他在床边站了起来,很高大。
“我知道了。”他低声道。
就像他们宁可杀死鱼嗣诚,也不会让他接近洛神宫一样,对方潜伏、谋划了数十个春秋,也在冷冷地注视着他们这些后来的破坏者。二十三年前他们敢杀死当朝皇后,如今自然也不会对一个皇女望而却步。
“我不想停下来。”李西洲道,“我该做什么还是会继续做什么,我会离开朱镜殿,也会出宫,今年春天的一切都很重要,我不会因为任何事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