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的话如常说了出来:“那丹药有些太伤身了,那夜你服下后气息紊乱虚弱,我险些叫屈忻起来。”
“和你说了,那是仙狩之血所炼,我要把麟血封锁住。”李西洲轻声道,“无论如何,这都不可能是一个轻松的过程。”
“封锁住了,你就可以离开神京了吗?”裴液认真问道。
李西洲微微一怔,看向他,然后莫名笑了下:“封锁不是清除裴液,关于我身体有两种血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尽快找办法清除掉麟血,脱离麒麟的掌控。”裴液看着她,“但现下,我还没找到这种方法。”
“你没找到”李西洲笑,“谁给你派任务了?”
“”
“裴少侠总这么热心肠,我知道的。一瞧见朋友有难处,无论大小,全当自己的事。”李西洲道,“以前在博望的时候,这种光辉一定也甚是迷人。”
裴液不知道她在意指什么,反正没说话。
“不过你说的对,无论要怎么处理这两种血,那个暂时未找到的方法才是关键。”李西洲道,“不然我们奈何不了它。”
“曾经,母亲在做这件事。”她道。
裴液微怔。
然后他意识到,是的,魏轻裾本是蜃血之体,后来又被指控窃据麟血她自己就是有两种血的。
“我相信洛神宫里有她留下的东西,而且越来越相信这个猜测你记得吗,汞华浮槎本是一件副产物。”
裴液缓缓点头。
他记得,那些年月里,魏轻裾本就在谋划着些什么。
“在大唐,血就是权力。”李西洲轻声道,“仲尼说,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她还是有些体虚气弱的样子,整个人蜷在白氅下抱着暖炉,但说这句话的时候,雄主般的气势就又回到了身上,令人想起她是当下最强大帝国的嫡长嗣子。
然后她转过头来看着少年,浅色的眸子像琉璃一样,忽然轻声道:“我选择裴少侠,比裴少侠选择我要坚定多了。”
裴液茫然一怔,没理解她在说什么,但女子并没有即刻走掉,她看着他,一双瞳子里弯出来亲近而信赖的笑意,只里面还残留些虚弱,令她有些像只倚在主人身上发懒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