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来把冬柳习得差不多,剑梯世界中如今一片春意盎然,桃花鲜艳,蝉鸟依依。
不少剑生是会离院交游的,或者是大小剑会,或者是不同门派、新友之间的交往,就如前两天华山问筝邀请裴液一般。
裴液倒没有去,一来他这两天习剑休息挺怡然——于他而言习练冬柳这种剑术确实算得上是休息——二来其实也没什么人约他。裴少侠回京的消息还不怎么传开,人们不晓得他性格为人,也没几家剑派和他相熟。
他唯一熟的其实是云琅和洞庭,但这两家也不办剑会。
今日天色渐昏,裴液带着一身薄汗还剑归鞘,在青石上坐了下来,又盘腿翻看起剑籍。
依然是姜银儿的“丙六”剑场,裴液已经决定就和她共用一个了。不过今日既无知剑业也无弈剑业,少女便离院出去了,并不在此,他一个人带着猫习练了两三个时辰。
月亮新新挂上墙角的时候,剑场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姜银儿从门外探进了头。
裴液偏头看去,笑:“怎么偷偷摸摸的?”
“我看看世兄还在不在。”姜银儿走进来,身上穿的不是剑服,而是一袭淡鹤纹的清白裙子,也没有背小包袱。
她走进来合上门:“世兄还练剑吗,我陪世兄练一会儿。”
“别了,你裙子这样漂亮,弄脏了不好。”裴液含笑瞧着她,少女一如初见般干干净净,脸上也没有妆容,但发上插了支兰坠玉簪,“去哪儿玩儿了?”
今日是崔照夜长孙玦约的少女,本来姜银儿要请裴液同去的,但裴液心想就这三个女孩儿,自己跟她们也没太多可玩儿,尤其他至今耿耿于怀过年时张飘絮那句“你好朋友怎么都是女的?”因此一口回绝了,自留在剑场练剑。
“和她们一起看了两场弈剑。是天山的群非、商云凝,分别和续道山的鹤杳杳以及崆峒的姬卓吾。”姜银儿赞叹道,“他们都好厉害啊,世兄你没去真是可惜,这两场没多少人见到,是天山特意邀请的崔姐姐。”
“哦?那谁输谁赢?”
“群非败了,商云凝胜了。”姜银儿笑,又道,“天山现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偏偏许多人眼红不服,回来路上长孙和崔姐姐一直愤愤不平呢。”
“哦。”裴液不知想起些什么,怔了下,一时没讲话了。
身旁姜银儿却笑道:“世兄,我还给你带了份请柬呢。”
“啊?”
“天山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