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惊讶。”姜银儿连忙敛容,认真道,“世兄想学琴我知道长孙小姐从小在学的,上回我们聊天说到了。只不知她现下还在没在练。”
裴液想了想:“长孙是书香门第的千金,琴棋书画肯定样样精通的,过年她还给咱们画年画来着。”
“嗯,那等明天天山宴上,我带世兄去问问她。”
裴液笑:“怎么还要你带,我和长孙关系也很好的,我们在国子监是同案的。”
姜银儿默然一下:“世兄,明天还是让我跟着你吧,我是为了保护你。”
“啊?”
姜银儿却不再说了,抱着葫芦低头喝水,道:“整个修剑院都受到了邀请,说明日卯时一同过去,世兄一起吗?”
“明天赶早我先去一趟修文馆,然后再去和你们汇合吧。”
前日他去修文馆没赶巧,李贺正不在,于是只给院中管事留了信。昨日那边递了信笺过来,说李贺约他明晨相见。
裴液伸个懒腰,望着墙头想着明天。
天山别馆啊。
“好。”姜银儿道。
她瞧着明亮的天光,心想照夜她们这时候不知晓在做什么,明日不要吓到世兄啊。
崔照夜牵着长孙玦立在乐游原的小亭子里。
自春天以来,这里最是游人如织。近览有广袤平原、绿荫池瀑,远眺有楼台神京、苍苍五陵,实在风光曼妙。
但即便乐游原上景色无限,人们也时不时被这个方向吸引去目光。
成片的青春少女,聚在一处,莺燕笑语,裙裾飘飘,堆成盎然耀眼的春光。
实在是挺令人惊异的一大片,依偎在一方亭池旁,全都望着那座小亭。中间也掺着些年轻的公子书生,但都坐得很边缘,抱团取暖般喁喁私语,实在翻不起太多风浪。
游人们第一眼瞧着惊异,第二眼下意识就要为这惊异找个缘由,这时目光一扫,就能瞧见亭子边立的那面挺鲜艳的绸布,上面绣着五个字。
裴液同好会。
外地入京的人们一定惊异,但本地居民则早习惯了各种新鲜玩意儿。“裴液”这个名字也不算陌生,即便最不关心朝政大事的百姓,多半也有耳闻去年冬的那一场圣人百官观的什么剑赌,再一介绍那个获胜的剑者,大家多半也就对这个名字有认知了。
而比较令人惊讶的则是这些人竟毫不闭门自乐,中间摆着许多小画幅、小刻像、小绸带等等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