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自古就是一座军州,驻北守边,受西陇全境给养。而禹城就是其直面北荒的核心,虽地处偏僻,但城防驻甲精良,自古与北荒之交战,‘妄州禹城’是战报中的熟字眼。”
裴液怔了一会儿:“这座城不归雍北控制吗?”
“不归。虽然惯常说是燕王驻守北境,但并非大唐的每一寸北疆都是雍北负责。”陆吾道,“实际上他大概守备其中七成左右,囊括东线与中线。而这两线亦正对荒人腹地,北荒犯边稍有大举,主力都是在这边。”
裴液缓缓点头:“他想把手伸向西边。”
“可以这样想。”陆吾道,“而其二,在仙人传说中,这座城是穆天子之事的一处节点。考虑到这是方圆几百里最大的一座城,无论探察传说,还是与天山等西北江湖博弈,禹城都可做根基。”
“我甚至怀疑,雍戟的存在就是为了西边这些事。”他道。
裴液缓缓点头:“原来如此。”
“他们做了一半的事情,我们当然也可以拿过来做。我们在西方极度缺少枝蔓,燕王有这种手笔,我自欣然同意。”陆吾抬起爪,将案前空碗轻轻一敲,“我碗中之美酒,应当饮尽了吧。”
叮啷几声玉响,其身前玉碗果然就此消失,陆吾点头确认:“那么我的部分就此完成了。”
裴液闻言低头又偏头,见自己与大鵹身前玉碗里,那日喝过的葡萄酒依然漾在壁内。
依然大鵹五分之一左右,自己五分之三左右。
裴液将其端起来,再次一口饮下:“我知晓了,我也一样会做到的。”
“有劳少鵹。”陆吾叩了叩案桌,仙音远离,宴席结束,它看向裴液,“还有一事,我与你通一通气。”
“什么?”
“明日天山来仙人台会面。已知晓者有未风池池主楚萧,赤骥聂伤衡。你昨日去天山剑宴,与他们如何言说。”
裴液想了想,将与石簪雪谈话之事告知:“这二人我昨日都没见。也没向天山透露仙权与西庭心的什么具体内容,在天山看来,我懂得东西很少,和你也没太紧密的联系。”
陆吾点头:“我想,天山此来无非几件事,一来试探我的态度,二来确认西庭心的状态,三来看能不能取回。天山内部与此有所争论,但具体情势也不明朗,明日我会做些试探。”
“要我留在神京的便是——便是‘汉臣’,是刘备;想请我去西边的便是‘汉贼’,是曹操。”裴液想了想